沒有絲毫聲息,但卻有一股洶湧的暗流,在虛空中鼓動,薩蠻的全部心神都融入這對矛中,沒有了天地,沒有自己,甚至連雙矛都沒有了只有一團意念和一對手掌。
是聞天熊的手掌,淡淡的黃色中有一絲慘淡的綠氣,那是一種十分恐怖的感覺。
薩蠻並沒有覺得他的恐怖,只知道,那對手掌,在眼前不斷地擴大,幻化,竟成了整個天空,整個宇宙。
每一道紋理,每一根血管,每縷湧動的勁氣,在薩蠻的眼中完完全全地展現出來,這對手掌對於他來說,已完全沒有秘密可言,但是這一對手掌在他的眼裡竟也沒有任何破綻。
於是又一聲巨響在夜空中傳開。
薩蠻依舊倒退了兩步,而聞天然也沒有佔到半絲便宜甚至在手心顯出了兩點紅星,那是矛尖留下來短暫的紀念品。
聞天熊神色有些變,卻似乎更為兇厲,更為可怖。
薩蠻變成了一尊雕像靜靜地屏息,衣袂在風中飄灑,但卻沒有半絲聲音。
“大王女人和小孩已全部調停妥當。”薩德斯怒目聞大熊,沉聲道,同時攻向衝往薩蠻的那名蒙面人。
“很好!”薩蠻的聲音很淡,神情仍是那般專注和認真,在他的眼裡只有一個聞天熊。“啊——”薩德斯一聲低吼,卻未能阻住那名蒙面人的攻勢。
這裡的每個蒙面人都可以列入江湖好手之林,又豈是薩德斯可以輕易阻住的。
薩蠻動了,不能用快速形容他的動作,快已經太落入俗套了,不能夠形容薩蠻的動作。
動了便是動了,動便會有結果,而且還是很現實,很殘酷。
聞天熊也動了,無聲地動、無風地動、無形地動,便像薩蠻一般利落,詭秘,突然而出,無始無終,只有動作,一個很簡單的動作,那便是推出雙掌。
薩德斯似乎很驚怒,手中的刀也變得有些瘋狂,似乎一定要將這蒙面之人斬成兩截,抑或是更多。
“噗——”‘呀——“
一聲悶響,薩蠻的一支勁矛己完全透入那蒙面人的心房,在這蒙面人的劍離薩蠻身體還有三寸的時候。
這個蒙面人死了,留給世間的只有那一聲長而淒厲的慘叫使夜空更為深邃和可怕。
而聞天熊的雙掌也在這個時候攻到,所有氣勢和勁氣便在這一剎那間完完全全地崩發出來,有說不出的狂野肅殺和猛烈。
“轟!”一聲暴響。
薩蠻的身體翻了出去,連動那具屍體,但這具屍體卻在薩蠻身子翻出第一個斤斗時爆成八大塊,因為薩蠻竟將聞天熊的勁力轉移到這具屍體之上,所以這具屍體便已經不可能再以完好之姿出現。
聞天熊的勁力並沒有完全停歇,而是不斷向薩蠻催逼,絕不會給薩蠻任何喘息和還擊的機會。
縱虎歸山之事沒有誰喜歡幹,聞天熊也不喜歡幹,這或許是一個逼死薩蠻的最好機會。
薩蠻並不慌,因為薩德斯的恨,薩德斯的刀勢很狂烈,只要將聞天熊的掌風牽動了一點,那麼,這個翻身的機會便來了,絕對來了,他相信薩德斯的實力,才敢抽出一部分功力來將這名蒙面人於掉。
聞天熊眼中露出一絲憐憫和可悲,也有一絲同情,很奇怪的神情,讓薩蠻覺得哪裡似乎有些不妥。
的確有些不妥,薩蠻也感覺到了,感覺到了死亡,那種氣息很濃烈,卻是來自薩德斯的刀,而並不是聞天熊的刀。
薩德斯臉上露出了一絲慘厲的笑意,那是一種悲憫和嘲弄。
當然,薩蠻看不到因為薩德斯是在他的身後出刀,但薩蠻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一刀的殺意和殺氣,還有通體的勁風。
薩德斯竟背叛了薩蠻。
薩德斯竟在最要命的時刻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