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誰先熬不住。”
譚應華遙望著遠處,城頭飄揚著濃烈的硝煙和血腥味。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連綿不絕的號角聲,韃奴步甲緩緩移動,看起來他們準備攻城了!
“怎麼打?”譚應華看到地平線上那密集的人群壓過來,心都抖了一下。
張權想了想道:“譚大人安排將官分守四門,火銃兵全部集合起來給我指揮,長槍兵作為預備隊。哪裡頂不住就支援哪裡,咱們先假意抵擋半日,裝作不支放開一面缺口,等韃奴上城後有我率火銃兵集中打擊。”
譚應華雖然沒有參與旅順之戰。但也知道楊波就是這樣解了旅順之圍,當下點頭道:“好,就這麼安排”
說完,便急匆匆的去分派人手,組織防禦去。
號角聲越來越近,韃奴步甲們潮水一般朝城下湧來,無數輔兵推著盾車,抬著雲梯,挑著箭羽盾牌等物資疾奔,就在譚應華安排妥當的時候,沉默許久的紅衣火炮突然再次開火,這些措不及防的守軍吃了個大虧,儘管他們再次緊急尋找掩體躲避,但這輪轟擊下來,死傷超過五六十人,可謂傷亡慘重,而那些士兵計程車氣更是低落,只能捱打不能還手,讓這些人沮喪無比。
“我草,還沒完了!”譚應華一臉狼狽,就在剛才,一枚鐵子貼著他不到十步的地方穿過去,把一個來不及躲避的親衛打得只剩半截,把他嚇得冷汗直冒。
張權皺起了眉頭,大人常說,韃奴是個非常善於在戰鬥中學習的部落,之前他以為單憑複製旅順之戰防守模式便能把韃奴打得落花流水,現在看來沒這麼簡單。
果然,張權很快就發現了韃奴的異常,一群衣衫單薄的奴隸舉著木盾夾雜在步甲中行軍,看來奴酋是打算用這些奴隸來消耗鐵山守軍各種防禦器械了!
張權和譚應華可沒有楊波那種慈悲,無論是朝鮮人還是遼東流民,只要攻上來就是敵人,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屠殺之,但問題是,如果奴酋派這些奴隸日夜攻城的話,火銃和火炮很快就會因為彈藥告罄而啞火,最後他們只能與攻城的韃奴精銳肉搏廝殺,這正是奴酋想要的結果,三千明軍在韃奴日夜不停的消耗下能堅守幾天?
雖然張權看明白了對方的佈置,但他毫無辦法,韃奴已經快要逼近了火炮打擊距離,炮手們都在城頭肅立待命,他們盯著城下的韃奴滾滾而來,一面傾聽觀察手報距離,經過整理,所有六磅炮都填裝了散彈,炮手們倒是沒有張權的顧慮,他們憋著一股氣,準備給韃奴來一次狠的。
城下響起了激昂的鼓聲,那些韃子似乎知道已經進入了明軍的火炮覆蓋範圍,他們躲在盾車後緩緩而行。反倒是那些衣冠不整的奴隸們排成陣型,高舉木盾,在身後如狼似虎的白擺牙喇督戰隊的威脅下,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
張權有些猶豫的舉起了手,這些老弱中夾雜著許多韃子的弓箭手,要是讓他們大搖大擺的接近城下,對城頭上防禦的明軍是個巨大威脅。
“穩住!穩住!”
一些炮隊的隊官跑前跑後。指揮著那些炮手。一面頻頻轉頭,等待點火的訊號。
“開炮!”
張權不再猶豫,這個時候不能想太多,攻防之間有時候就是拼一股氣勢,若是之間因為節省彈藥不開炮,氣勢上首先就落了下風。想到這裡,他把手狠狠的往下一劈!
隊官們看到紅旗翻滾,立刻大叫道:“點火,點火!”
城頭上同時硝煙繚繞,佈置在正面的十二門六磅炮除了被打壞的三門外,其餘都在嘶嘶的冒著火光。
隊官們聲嘶力竭的喊叫才落音,城頭突然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城頭似乎都抖動了一下,大股硝煙猛的升騰起來,無數尖嘯的鐵子噴出炮膛,朝那些黑壓壓的人群撲去。
進入射程的前鋒就像被狂風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