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路。
雲石松在父親懷裡,不停痙攣打著寒顫,努力欲咬緊的牙關,卻仍是咯咯作響。雲中鶴的一滴眼淚,就無聲滾落下來:
“好孩兒。。。你是爹爹的好孩兒。。。”
“父。。。親。。。”雲石松說著,卻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猶似在強忍著抵抗寒冷。
“。。。別忍了。。。睡吧孩子。”雲中鶴慈愛的笑了笑,就想起,彷彿小時候抱著他,哄他入睡一般的情景。雲石松聞言一愣,忍不住一股笑意,長長地吐了一口寒氣,眼光一散,便逝去了生命的神采,手中那柄長劍,這才嗆啷著,滾落地上。
“啊!!!!!”是雲中鶴仰天長嘯的聲音,如鶴唳九霄,在山谷中久久迴盪。
噠噠。。。
噠噠。。。
噠噠。。。
馬蹄聲聲,
在耳邊急促飛揚,
樹影紛紛,
在往身後不斷飛逝,
山青依舊,藍天也依舊,
可是人事已非。
馬背上的人,心裡便忽而,緊了一下,竟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瀰漫開來。
雲振龍回頭,往山上來路看去,只有叔叔孤身獨馬追來的身影,一種心碎的淒涼悲愴,便咬齧吞噬著無助的靈魂。咬了咬緊牙關,努力攥緊了手中長劍,跟著大師兄他們一路衝殺,才忍住了調轉馬頭的衝動。四師兄遼定貴卻是瘋了一般,劍上身上都是血,依舊怒吼著眥目欲裂,衝殺不停。
“小心弓弩!”前面的大師兄張忠予大叫著,揮舞手中長劍,織起一團白光,往前方十幾丈開外,一字排開的弓弩手們,硬衝了過去。
“嗖嗖嗖”,強弩機栝之聲密集爆發,箭雨如急蝗蜂湧,鋪天蓋地襲來。不能後退,也不能閃避!否則身後緊跟之人必定中箭。當先四人策馬揚著鐵蹄,視死如歸般,往箭幕衝擋了過去。
才奔出兩丈地,馬兒被強弩射中慘嘶,帶著巨大的慣性,摔出近十丈遠。眾人躍起揮劍格擋的哼哈怒號,幾欲淹沒在箭聲裡。武功稍弱的八師弟,卻連人帶馬萬箭穿心而死,如刺蝟般摔了下去。接著七師弟,也倒在了敵人的弓弩陣前。而大師兄張忠予,當先一團白光,從馬背上,一直滾落到地上,滴水不入的‘鶴舞飛揚’,如入林飛梭般,捲進了弓弩箭陣裡。身旁的二師弟李為峰跟進,兩團白光一前一後,‘千鶴神劍’,近身流雲般鋪了開去,敵我已經分不清楚,只有刀光劍影人閃紛紛,霎時機簧亂響,亂箭橫飛,慘叫怒號聲迭起。一地碎落的弓弩斷箭,還有倒下的敵人。不過眨眼的功夫,硬生生被千鶴門幾個人,衝破了這強弩之陣。
後至的雲振龍、遼定貴兩匹鐵騎配合,一陣衝殺,弓弩手被幾盡殺絕,潰散而逃。二師兄李為峰此時,卻已經倒在了弓弩陣裡,胸腹中了兩箭,硬是撐到了殺退強敵,才轟然倒下,合上的雙眼,卻再也聽不見遼定貴撲近身旁,在他耳邊的嘶吼。而大師兄停下身來,左肩上也中了一箭,血流不止。師叔雲蘭夫這才趕到,卻發現只剩下三個弟子了。而今四個人,只有三匹馬,形勢危急。
“忠予,你還可以走嗎?我們不能停留,再有半個時辰,就快出了雲洞山地界,到尹津鎮了。”雲蘭夫說道,不等張忠予反應,手中長劍一揮,嗤的一聲,將他肩膀處露在體外的箭尾削斷。
“沒問題。”張忠予咬了咬牙站起來,伸手封住傷口血脈:“快走吧,到了安全之處再行包紮。”說著向師叔伸出右手,在雲振龍的幫扶下,上了雲蘭夫的馬背。
“遼師兄,快走。”雲振龍拉了拉遼定貴,不忍去看二師兄的遺體,心裡卻是一陣劇痛,父親與哥哥怎樣了?不敢去想。。。
遼定貴忽然感覺有些恍惚般,起身回退,跨上馬去,卻要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