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的基因差異?他試圖為這個問題找到一個客觀的答案,換句話說,他試圖用實驗證明列納沃斯和庫恩關於亞種的理論。如果能夠證明人種與人種之間在基因圖譜上有重大的區別,那麼他們的理論肯定是正確的。
萊旺廷這樣寫道:
寫這篇文章,是應剛創刊的《生物進化》雜誌的約稿。我一直在思考關於人類多樣性的問題,不僅是在人群基因的範圍內思考,而且把它放在生態學的範疇之內。我習慣於在火車、汽車上寫作。因為要完成這篇文章,所以坐長途車去印第安那州的伯明頓前,我帶上了莫瑞特的書和PLNP表(一種計算差的數學表)。
正是在這次旅行中,對人類基因的一個里程碑式的研究開始了。萊旺廷應用了生物地理學(研究動物和植物的地理分佈)這門新學科的研究模式,因為他試圖從地理的區分上定義人種,這與生物地理學有相似之處。事實上,因為無法確定如何客觀地為“人種”下定義,他決定從地理學的角度這樣定義人種:高加索人(西歐亞大陸)、非洲黑人(非洲撒哈拉沙漠)、蒙古人(東亞)、南亞土著人(南印度)、美洲印第安人(美洲)、大洋洲和澳大利亞土著人。
他的研究結果令人吃驚:85%的基因變異是人類共有的,只有約8%的不同可作為劃分“人種”的依據,也就是說,人種與人種之間在遺傳上的差別只有8%。這是一個革命性的結果,它告訴我們應當把有關亞種的理論扔進垃圾箱。萊旺廷這樣寫道:
誠實地說,這一結果出乎我的意料,這是實情。如果這算是偏見的話,那我的偏見是我認為不同的人群差別很大。一些事實也確實加深了這一印象,比如,有一年我和我妻子在埃及的勒克爾旅行,數年前那裡就擠滿了遊客。在一個大廳裡,一個人過來和我妻子交談,他似乎認識我妻子。我妻子反覆說:“對不起,先生,你認錯人了。”他才說:“對不起,夫人,你們看起來都是一個模樣。”那件事對我有很大的影響——他們與我們完全不同,而我們彼此十分相像。
但統計數字說明了一切。以後30年間,許多新的研究結果再次證實了這一事實。遺傳學家們一直在爭論區別不同人群的基因變異的比例究竟有多少,是8%還是7%還是略多或略少。但一個不爭的事實是一個小數量的人群同樣具有人類遺傳多樣性總數的85%。萊旺廷舉了這樣一個例子:如果爆發核戰爭,地球上只有肯亞的吉庫尤人能倖存下來,因為這個民族仍然儲存著人這個種系85%的基因變異。這是對種族主義的“科學”理論的強勁反駁,它也肯定了達爾文1830年對人類多樣性的論述。正如這一章的標題——希臘語“萬眾歸一”,人類具有共同的生物屬性。但是,這是否意味著對不同人群的研究就失去了意義呢?遺傳學真的能對人的多樣性做出回答嗎?
生命歷程中的博彩
在旅程接下來的這一站,我們要了解一些基本的遺傳學知識。隨著時間的流失,基因如何在一個人群的變化中起作用,這個理論十分複雜,涉及定量科學的許多分支,統計學、力學、機率理論和生物地理學都在遺傳學的發展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說明其中的一些關鍵因素,幾乎人人都能理解這些理論框架的基礎概念。
一個最基本的因素是突變,沒有突變是不可能產生多型現象的。這裡的突變,指的是基因的排列順序發生的無規律變化,其發生比率約為30個每一代每個基因組,換句話說,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攜帶著約30個全新的變異基因,這些新的變異將他/她與父母區別開。這些突變的發生是沒有規律的,因為它們是DNA複製細胞分裂過程中出現的錯誤的結果,這些錯誤在何處發生,沒有任何特定的原因和背景,它們的發生與外界的影響沒有特定的關係。我們可以形象地把變異的發生比喻為博彩賭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