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與公主相比。
她唯一的家當便是母親的桃花簪和璽紱,都被他收走了。
良原君贈的棠棣絲履,亦被那人丟下馬車。
心裡酸酸的,卻也並不多說什麼。
周王后又問,“可是遠矚不給你?”
小七搖頭,“公子賞賜許多,是小七自己的緣故。幼時家貧,常用帛帶束髮,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周王后輕嘆一聲,自髻上拔下了一支鳳釵,親手插進了小七髻上,溫柔端詳,“你瞧瞧,多稱你。”
可小七心想,鳳釵是什麼人才能用的,不管是什麼人能用的,到底不是她這樣的人能用的。
但周王后的好意,她不好不識抬舉,便也沒有推拒。
周王后微微頷首,言語之間竟幾分暗示,“遠矚至今不知女子的好處,孤初時往蘭臺送過幾回美人,他碰都不碰一下,全賞賜給底下將軍們了。”
“後來孤又趁他宮宴醉酒,留他在這萬福宮裡......雖不光明,但那也是世家大族的貴女,險些被他動了刀刃。”
“貴女原該嫁的也是高門望族,被人衣衫不整地架了出去,羞憤之下就懸樑自盡了。孤也只能重金安撫,又以縣主之禮厚葬了,這才算交代過去。”
“你說人命到底值不值錢,命好,就能嫁進蘭臺,命不好,花一樣的年紀說沒就沒了。”
人命不值錢,小七一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就連世家貴女亦是如此。
周王后說著便悵然嘆氣,“孤十分憂愁,難得遠矚待你不同,你可留在他身邊。”
旁人都以為蘭臺公子待她不同,她們又怎會知道這“不同”到底是怎樣的“不同”?
她明白自己的分量,因而只是低眉順眼地應了。
她應了,周王后便總算舒了一口氣,抬眼灼灼望她,問道,“你可侍奉過遠矚了?”
小七如實道,“每日都在侍奉。”
周王后聞言十分欣慰,拉著她的手笑,“那日你穿著與遠矚一樣的袍服,孤心裡便什麼都明白了。”
她明白了什麼,小七並不十分清楚。
周王后又悄聲道,“遠矚性子孤傲,從來不會哄人。如今知道惹你生了氣,自己沒了法子,便要孤出面。”
“孤是第一回聽他與孤提這樣的事,小七,是因了你。”
“若不是過於看重,他不會向孤開口。”
小七笑笑,她真羨慕許瞻兄妹有周王后這樣的好母親。
旁人都有母親,單她沒有。
正兀自出神,恍然又聽周王后問起,“竟沒有一點動靜?”
小七懵懂望去,不知該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