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裡再找不出一個活物,無論人畜。
畢書翻身下馬,對蒙殛、燕太子藏衍說道:“今晚就在這裡紮營吧。”
“喏!”蒙殆、藏衍轟然應喏,各自吩咐傳令兵下達就地駐營的軍令,遂即十數騎傳令騎兵如飛而去,軍令下達之後,一隊隊的騎兵將士便紛紛翻身下馬,又從馬背上卸下帳篷器具準備宿營,負責警戒的斥候遊騎也以營地為中心散了開去。
靜謐祥和的湖泊邊霎時便喧鬧了起來,正在草地上悠閒吃草的牛羊也紛紛被拖到湖邊屠宰,前後不到刻功夫,湖邊空地上便升起了數以萬計的篝火堆,一頭頭洗剝乾淨的肥羊也被架到了火堆上,空氣裡很快便有烤肉的香味瀰漫開來。
在大漠上行軍可謂苦不堪言,今天卻終於可以大快朵頤了。
畢書則在蒙殛、藏衍以及數百親兵的簇擁下走進了被焚燬的匈奴營地。
整個營地裡散落著木桶、陶器、瓷器等生活器具,還有不少斷折傾倒的牛車,從地面上零亂的痕跡可以半斷出,這個小部落似乎想在厄運降臨之前逃走,不過遺憾的是,呼延的五百狼騎來得太快,他們根本就沒時間跑。
蒙殛在浸血的草叢裡找到了兩具緊緊相擁的屍體,一個年輕的媽媽抱著她的孩子,一柄飛矛從她的背心刺入,直透孩子胸口,兩人都已經氣絕多時,看到這無比慘烈的一幕,蒙殛不禁嘆了口氣,狼騎竟然連孩子都不肯放過。
畢書也嘆了口氣,說道:“看來呼延部落跟匈奴之間的仇恨很深啊。”
蒙殛點頭道:“這個末將倒是略知一二,據說呼衍部落原本也是匈奴各部中數一數二的大部落,其實力並不在撐犁部落之下,而且還佔據了弓盧河畔最豐美的水草地,部落繁衍得非常快,也正因此才遭到了冒頓的猜忌。
畢書道:“所以,冒頓便發動了戰爭?”
蒙殛道:“是的,冒頓糾集了十幾個匈奴部落,展開了對呼衍部落的圍攻,弓盧河畔一場惡戰,呼衍部落的幾萬壯丁被殺戮殆盡,婦孺也悉數被搶走,呼延只帶著廖廖數百騎突出了重圍,冒頓卻仍不肯罷休,又一路追殺呼延殘部到了九原。”
畢書道:“原來呼延跟匈奴之間還有這段恩怨,那就難怪了。”
蒙殛道:“上將軍,呼延的行為還是有些過了,您是不是派人下一道軍令,匈奴的男人當然得殺,可是能不能放過他們的婦孺?”
畢書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奈何大王曾有上諭,此番深入大漠,凡遇匈奴,無論男女,不分老幼,悉斬盡殺絕、雞犬不留!”
“什麼?”蒙殛難以置通道;“竟有上諭?!”
畢書輕輕領首,又道:“蒙將軍你也不要想太多,若不殺了這些匈奴女人,要不了幾年她們就會哺育出數以十計的匈奴男嬰,最多再過二十年,這些匈奴男嬰就會長成驍勇善戰的匈奴騎兵,所以,你就權當是在為後代子孫消除隱患。”
“也對。”蒙殛若有所思道;“這就叫防患於未然。”
…………
“咻……”
呼延一箭射出,沉重的狼牙箭霎時在空中劃出一道淡淡的軌跡,前方正在縱馬飛奔的匈奴人應聲倒栽馬下,呼延這一箭直接射穿了他的整個頭顱,鋒利的箭簇從後腦射入又從面門透出,匈奴人吭都沒吭一聲便氣絕身亡。
黑狼翻身下馬,從匈奴人箭囊裡拔出一枝鳴鏑,說道:“將軍,是個哨騎!”
黑熊目露兇光,惡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狼牙棒,然後滿臉猙獰地說道:“這麼說附近有一處營地?咱們又可以痛痛快快地幹一票了,嘿嘿。”
黑狼伏地仔細分辯著地上的牛羊馬蹄印,沉聲說說:“這是個老手,他想把我們帶向遠離營地的方向。”說罷起身,黑狼又手指東北方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