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來正為自己兒子的事情著急著,他聽到雲帆這話,也沒有多想禮貌性的問題。幾天來的焦躁,他要找一個傾訴的物件,雲帆的到來剛好成全了他。聞言便脫口而出道:“這個不提也罷,重陽那天后,犬兒得了一場怪病,昏迷不醒已有七天了。找過郎中,求過佛陀,卻毫無用處,因為此事,我無暇顧及到店裡生意,只好先關幾天門。”
常來一口氣吐出這幾句話,心裡的壓抑釋放幾分,整個人好受了許多。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方發現兩人坐下來後,忘記上茶水了。常來站了起來,道:“真失禮了,忘記給小兄弟上茶。”說完走到一邊去提著茶壺和杯子過來,倒好茶後遞到雲帆手上,“先解解渴。”
雲帆臉上發燙,因了自找的尷尬隨著常來的解答而褪去,他算是明瞭事情的原委。接過杯子,先放下來,雲帆寬慰道:“常老闆,我看小樂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這話說起來很蒼白,但蒼白的話,有時候自有其用處。
“但願如此吧。”常來嘆了一口氣。心裡舒服了一下,他又要為明天的事情做準備,因心裡亦無底,對於大城市的郎中,雖知道水平比鄉下地方高,卻並非萬能的。常樂的這麼突然一躺,如愁雲在常家繚繞著,暫不知那天會散去。
兩人接著不痛不癢的扯了幾句話,雲帆便起身跟著常來到常樂的房間看了幾眼,看到常樂的如一個熟睡般的嬰兒,正做著美夢,而不像是有病之人,心裡不解的同時,同樣想不出辦法來。
活潑機靈的孩子自登山返來,便毫無徵兆的睡了過去,這詭異的不正常的病症,姑且將之看作生病,其呼吸平穩,不大像後世的植物人,不知情者或許以為其人只是熟睡過去,而不知這種症狀持續了七天,這是一個未解之難題。
雲帆婉拒了常來要其留下吃晚飯的邀請,告一聲別後,出得門來,往田鵬飛二人所在的客棧而去。秋夜來臨,天空中居然下起了小雨,這常見的或不常見的,頓時叫雲帆生出些涼意來。興沖沖的到來,貌似冒昧的拜訪,而帶著些惋惜之意離開,雲帆搖搖頭,自己做事少了考慮,太隨意了些,這不是好事,需要改變啊。
第一百零八章 再訪
回到客棧,和兩位師兄一起對付完晚飯,幾人回到房間,坐在桌子邊閒聊。田鵬飛隨口問道:“師弟,晚飯前你去訪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
雲帆回來之後沒向田、胡二人提起,自己所謂的往某家探一探,是怎麼回事。在雲帆自己,是不大好意思將這種太草率的事情掛在嘴邊的。晚飯吃得飽,回了房間,雲帆聽到田鵬飛的問話,想了想後,才回答道:“不好麻煩人家嘛,而且那邊有些事情,聽起來很奇怪,我留下來也幫不了忙,只好回來嘍。明日還得早起,咱們按照既定的路線走下去,是吧,師兄?”
田鵬飛點點頭,道:“是的,要一路走下去,但也不急。那個,師弟,什麼奇怪的事情,說出來聽一聽,這一趟下山,我們所遇到的、看到的事情都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之處,這和師傅說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一定的距離。”
胡銓花了半個時辰將今日馬背上所得,和一些從自家師兄裡得到的騎馬經驗結合在一起對照著,消化掉一部分後,整個人的對於騎術信心足了,心裡以為明日能跑得快一些。雲帆師弟訪友沒多久就回來,回來以後也不談一談情況,只在田師兄的追問後方道出了“奇怪的事情”,他也興起聽一聽的興趣,於是附和道:“是呀,師弟,給我們講一講罷。”
雲帆差點忘記了兩人的道士身份,想到此處,他眼前一亮。是的,道士師兄,或許他們有辦法也說不定。於是雲帆將常樂自重陽登山回家,便人事不省,現而今躺在床上,如熟睡般呼吸有序,卻醒不過來一事粗略的講了講,末了道了句“兩位師兄,你們說這是不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