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邊撥弄著,亦學了三德取些飼料送進黑驢的嘴巴,再跟著笑鬧幾聲,少年之樂,以此間般的無憂慮為最。或摸或捏或拍打,兩人始終沒有進棚子,矮的驢子雖是可愛的,雲帆沒有騎上去的想法,倘若換成破廟裡所見到的那匹馬,他敢肯定,少不了爬幾次上去過把癮,至於摔不摔下來,不在考慮之中。
酉正過後,老和尚弄好了一桌齋飯。雲帆和三德玩耍半個下午,肚子已餓,望著冒著熱氣的菜餚,雲帆有些感慨,這是他來到此處的第一餐名副其實的飯,破廟裡雖有昨rì之烈酒,與鍾老頭的高歌,相對而言,彼時飄泊的味道更濃;此刻竟生出幾分溫馨感覺,這也許是身處寺廟,既有人煙,亦不缺禪味,人更易獲得寧靜罷。
人齊,且各各落座,鍾老頭便提起筷子大快朵頤。雲帆見狀,看了看那兩個出家人,他們一副淡然模樣,大概也不講究吃喝,他心裡想到,有樣學樣跟著鍾老頭夾起一塊豆腐送進嘴裡,可惜用力過猛,半塊豆腐不耐嚼。老和尚做出來的齋飯好看,味道亦大佳,混吃的老少兩人迅猛地對付了幾碗飯,摸摸肚皮仍有些意猶未盡時,老和尚師徒早已放下筷子,三德在一邊圍觀多時,很驚訝於雲帆這幅身板可以裝下三四碗飯。風捲殘雲,桌面狼藉,鍾老頭嘆了一句“老和尚手藝不錯”,繼而有些遺憾地道:“可惜沒酒。”
老和尚笑了笑,回以“阿彌陀佛”。出家人戒律多,所謂酒肉穿腸過,話很豁達瀟灑,老和尚顯然不是此道中人,律行及身,持之修行,是基本的要求,不能破。衣缽傳承,小和尚也是難免,要自始至終的。
飯後喝一杯茶,鍾老頭和老和尚扯扯話,待消食得幾分,看看天sè近晚,起來拱手作揖告別,似隨意又似正經的樣子,令雲帆失笑,這是瀟灑或是文縐縐呢?雲帆跟著起身,向老和尚道個別,再拍拍三德的肩膀,與鍾老頭出了寺門往宋莊而去。
第十章 一封信
() 鍾老頭二人愉快地往回走,半路上他搖著空葫蘆,起了酒癮卻無酒可飲,唱不出“將進酒”來,只是喊一句“不夠過癮”。老和尚的手藝好是好,不過和尚不能喝酒,這就是不盡興之處。雲帆吃了個滿足,且從老和尚處窺知鍾老頭之不凡,今rì再次堅定他抱大腿的信心,大樹之下好乘涼,在這個涼快的夏夜,高興的歸程,他白rì做夢黑夜笑意綻放,腳板很是用力地踏著大地,路就是這樣走出來的。
到了破廟前,雲帆現門前坐著一個人,搶前一步看看,卻不認得,他扭頭看向鍾老頭,問道:“老頭,這人是找你的?”
鍾老頭看了來人一眼,不急不忙地道:“沒錯。不過……。”
那個梳著髻,一身道袍,看起來像是道士的年青人早在看到雲帆二人時就急急地站了起來,先是作揖,叫了聲“鍾伯”後答道:“是師傅他老人家讓我下山給您捎信,說下個月他開爐煉丹,想請您到山上來一趟。不知道您老人家得不得空?”說完他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雙手遞交給鍾老頭,然後滿臉期待地侯在一邊,對於雲帆好奇的探詢目光只是回以一個微笑。
鍾老頭得信後未立即拆看,而是抬步入了破廟,雲帆二人自是隨後而進。道士天黑守候,是帶了燈籠的,雲帆此刻才現燃著的燈火,也被帶了進來,所以廟內沒有生起火堆,就著燈籠的光,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