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樣的人,警覺性很高,就算是睡著了,還是留著三分警覺,所以睡眠質量沒有那麼高。若是他信任的人睡在身邊的話,呼吸的熟悉的氣息,他就會睡得踏實一些。
楚棋紅了臉,呸了一聲,瞪著媤慕,說:“你這是什麼歪理啊?我知道你想抱著你家小白睡覺,又怕我笑話,這才故意那這樣憋足理由來說服我也去擠顧傾的。”
媤慕咬著牙拍打了楚棋一下,笑罵道:“你還別不信。其實越是強大的人越是缺乏安全感,你跟顧傾睡覺的時候,他是不是總喜歡將你抱得緊緊的,才睡得著?”媤慕邊說邊看著楚棋的臉,看她咬著唇紅了臉,就知道自己猜得沒有錯,要是顧傾不抱著楚棋睡,媤慕倒是言懷疑顧傾對楚棋的感情了。
“你不用害羞,我家言墨白也是這樣的啊,每天晚上都要抱著我才能睡得安心。他們這樣的人,表面上看起來很強大、很厲害、無所不能,可是也是會缺乏安全感的,睡著的時候就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媤慕說到這兒,眼角餘光有意識的看向病房裡的大床上。
媤慕雖然說的不錯,可是楚棋還是有些彆扭。每次跟顧傾睡在一起,總免不了被他按著做幾回才放她睡覺,特別是領了證後,就更加的賣力,常常把她差點折騰到暈倒才肯放手。休息室的床那麼小,她再擠到顧傾旁邊,萬一他又獸性大發怎麼辦?
她倒是不怕把她折騰暈,而是心疼他太累,打擾他休息。
媤慕推著楚棋往休息室去,說:“在美國發生了那樣的事兒,再加上他的三個兄弟都受傷了,如果你不睡他身邊的話,他更加沒有辦法安心休息了。聽我的沒有錯,我真不是忽悠你的!你趕緊去陪顧傾,我也要去陪我家言墨白了。雖然他現在還在昏迷中,不過他肯定還有意識的,要是他感覺不到我在他身邊,他肯定做夢都要擔心了。”
“那你正好?讓他嚇醒過來,也省得顧傾給他治療了。”楚棋白了媤慕一眼。
“我才不呢!他之前健康無事的時候,我稍稍有點頭疼鬧熱的他都能嚇到,現在他昏迷不醒,我怎麼還能嚇他?我可心疼著呢!”媤慕朝楚棋眨了眨眼,說完,伸手開門,推楚棋進去休息室,她輕輕帶上門,偷笑了一聲,便輕手輕腳的回到病房裡去了。
言墨白安靜的睡在病床上,此時已經換上了乾淨的病號服,臉色有些發白,眼睛緊閉著,他的睫毛便顯得格外的捲翹好看。
媤慕伏在床邊,輕輕的伸手觸控他的臉。
昏迷中,或者是在夢中,他可能夢見什麼不好的事兒,他眉頭緊緊的蹙著,隱約現出一個“川”字。
媤慕纖細的手指來到他的眉心,柔軟的指腹貼著那個隱約可見的“川”字,來回廝磨了幾次,他的眉宇便緩緩的舒展開了。
“老公,我猜想的是對的是吧?你睡著的時候,就是最脆弱的時候,你警覺開啟,可是你缺乏安全感。就算你的昏迷的,或者你僅僅的睡著了,你都是需要我在你身邊的,是吧?”媤慕凝神注視著言墨白的臉,聲音低柔軟糯,像是往日枕邊的私語,不曖昧,卻很暖心。
看著言墨白漸漸舒展的眉,性感的唇角微微的往上挑,臉上不再是冷漠孤傲的表情,而且淡淡的恬靜,猶如冬日裡坐在晴天下,任那太陽傾天而下灑落在身上,彷彿披著一件柔軟的貂皮,暖身暖心。
媤慕看著言墨白英俊的臉,她亦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露出一個舒心的笑。
這一天一夜裡,從那漫天的爆炸聲開始,她就害怕得不行,再就是他因為保護她而受傷昏迷,她痛心難過,自責不已,責怪自己太懦弱,需要他來保護。
可是,當她的指尖將他緊緊皺起的眉宇撫平時,她才找到自己在他身邊存在的意義。
就算他會為她受傷,也只能她來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