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就要成為第一個覆滅的集團了。”
秦雷笑著點頭道:“文家想要做個兩面不得罪地小姑子。前提是兩個嫂子之間雖然有矛盾。但還沒徹底撕破面皮。都怕她倒向對方,相互顧忌著。才讓她如魚得水。”
秦霖也不是笨人,輕輕拊掌道:“但兩個嫂嫂心裡對這小姑子必是憤懣的,一旦哪個篤定成了王,翻手就會收拾這不聽話地小姑子。”
樂布衣頷首道:“不錯,李一姜一死,李家與皇家的矛盾便不可調和了,又加上五爺一貫的寧折不彎,雙方早晚必定分出個高下。所以文彥博急了,因為不管哪一家最終獲勝,他文家都將成為歷史。”
秦霖驚訝道:“不會吧,文家門生故吏滿天下,舉朝大員八成出自文彥博的門下…”說完自己也樂了:“誰能容忍這種情況啊。”
秦雷摩挲著下巴,輕聲道:“所以文家要靠上一家了,那為什麼要選擇太子呢?父皇和李渾明顯比太子強多了。”
樂布衣捻鬚道:“須知雪中送炭要比錦上添花強上百倍,李家和陛下明面上旗鼓相當,但暗地裡都掖著底牌呢,雖然說不上勝券在握,卻也用不著丞相大人帶著些尚書侍郎,在邊上搖旗吶喊。”說著輕輕錘下桌面,笑道:“勝者為王,沒有別的法子,這就是亂世的好處。”他指的是秦雷不得文官歡心的事情。
“孤就是個只願直中取,不可曲中求的性子,若讓我改,還不如讓我上吊來地輕鬆。”秦雷會意笑道:“若是太平年景,孤就乾脆做個逍遙王爺得了。”
這話題無法深入下去,拐個彎便回了主題,樂布衣一邊用手搓動塊和田玉,一邊輕聲道:“所以文彥博要找一個第三方勢力,”說著朝秦雷看一眼,輕笑道:“若不是王爺接連把丞相大人的三個兒子一個弟弟收拾的臥床不起,其實您才是最佳人選。”文銘義腦殼壞掉了,文銘禮被秦雷踹斷了肋骨,文銘仁被黑衣衛毆打至渾身三十餘處骨折骨裂,文彥韜自從被撈上來之後,便一直高燒不退,胡話連篇…
秦雷咳嗽一聲,乾笑道:“文銘義還是可以下床的。”
秦霖失聲笑道:“文丞相倒是寧願他下不了床,這瘋人的瘋病越來越厲害了,整天戴著朵紅花滿城亂竄,卻把文丞相的顏面喪盡了。”
秦雷把這事只當個笑話聽,也沒往心裡去,沉聲道:“文彥博可沒有傻,他既然敢跟太子結盟,就說明他對老二有足夠的信心,這又是從何而來?依附皇家地軍隊可都是效忠於父皇的。”後半句他沒說,但兩人都知道:就憑太子那點實力,也想跟兩大巨頭叫板?
樂向古把那雞蛋大的玉石收回懷中,輕聲道:“不管怎樣。太子爺都是一國儲君,只要不失,他就會繼承大統。陛下終究會老地,權利終究會放下來的。等太子爺媳婦熬成婆地時候,不就有實力與任何人抗衡了麼?”
秦霖眉毛一挑。哼道:“好事都讓老二佔去了。”
秦雷喃喃道:“先生這樣說,孤心裡就清晰了。文家會保著太子登基。以換取未來的平安榮華。”又深吸口氣,幽幽道:“所以他們將挖空心思把老二扶上去。”
樂布衣點點頭,沉聲道:“而把太子爺的兄弟都打壓下去,無疑是最直接、最有效地法子。”
秦霖嘆口氣,輕聲道:“這樣看來,當初文彥博把老四搞得身敗名裂,便不單單是為了報復!應該是那時就存了此等心思。”
秦雷從炕上下來,背手踱著步子道:“看來我們倆還是嫩了,這次若沒有樂先生點醒。怕是還以為文家單純是要報仇呢。”
秦霖看一眼老神在在地樂布衣,心中忍不住泛酸道:我咋就沒有這麼好地門客呢?否則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但他也知道覆水難收,轉眼收拾起心情,笑道:“就是,比起那些老傢伙,咱們還是太單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