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沉寂下來,沉重喘息幾聲,艱難問道:“我大哥是不是你殺的?”終於還是忍不住要去觸及這個心結了。說完小聲解釋道:“不知道答案我睡不好覺。”
秦雷搖搖頭,輕聲道:“不是。當時我和我的手下都在襄陽,鞭長莫及。”
李四亥頓時如釋重負,呵呵笑道:“太好了。只要不是你殺的。我心裡就好過多了。”
“但與我殺的沒有區別。”秦雷面無表情道。
笑容凝固在李四亥臉上,他神色複雜的盯著秦雷。嘶聲道:“有區別。”
秦雷依然面沉似水道:“沒有!即使沒有那些刺客,我也要殺了你大哥!只是時間上要晚一些而已。”用一種冷漠的聲音道:“在孤王看來,只要殺人的**足夠強烈,條件足夠成熟。殺與不殺便沒有區別!”
李四亥把拳頭攥得咯吱直想,怒視著秦雷,低聲咆哮道:“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地想法說出來?難道爛在肚子裡會憋死嗎?還是說你從來沒有拿我當過朋友,根本不在乎咱們的友情?”一邊說著,身子一邊不受控制的前傾,胖臉幾乎要貼在秦雷面上了。
秦雷伸手撣去被噴在臉上的吐沫星子,面色如萬載不化地寒冰,冷冷道:“即使我說跟我沒關係,你心裡的刺能拔掉嗎?”說著反手揪過李四的衣襟,用一種低沉而歇斯底里的聲音吼道:“正因為孤王把你當朋友,所以才無法欺騙你!”說完劈手把他推了回去。
李四亥寬闊地後背重重撞在車廂壁上,把沉重的馬車震得一顫。但他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只是低著頭,喃喃道:“我曾經以為你比你家老二還會隱藏自己心跡,沒想到你也有如此坦誠的時候…”說著雙手捂住胖臉,嘶聲道:“可你為什麼要在這時候說實話呢?”
秦雷依然筆直的坐著,淡淡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此。但除了我地生死兄弟,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應該說真話的人。”
李四亥抬起頭,已經淚流滿面,啞著嗓子道:“何必呢?你為什麼不連我一起糊弄呢?你讓我如何自處啊?”
秋風把虛掩著的車窗刮開,又吹到兩人身上,讓兩人感到一陣寒意,不禁都緊了緊衣襟。
秋天確實來了。
李四亥晃晃悠悠地起身,往車門走去。到了門口,又緩緩回頭問道:“倘若當初是我作了欽差,你會不會殺我呢?”
秦雷搖頭道:“你沒資格做欽差。”
李四亥一陣乾咳,扶著車廂壁道:“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秦雷生硬道,見李四亥失望地弓身下車,終於還是不忍道:“我不相信你會接這個差事。”
李四亥聞言身子一顫,旋即又放鬆下來,點點頭,離去了。
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第二二五章 相府行
過中天,車隊沒有馬上去東城相府所在的三公街,而飯館吃了個飯,又歇息一陣子。等到未時才往東城去了。
申時一刻,三公街。
秦雷不免要把它與齊名的大將軍街做一番比較。不同於大將軍街那深灰色玄武石鋪就的廣場般的路面,三公街雖然沒有那麼寬,卻是用更名貴的漢白玉鋪就,纖塵不染、高貴肅穆。道旁植著蒼松翠柏,比大將軍街少了幾分殺伐之氣,多了一些深沉穩重的氣息。
馬車到了相府門口,透過車窗,望著高大且浮刻著無數雲紋的鎏金硃紅大門。門下是高高的白玉階,還雕著麒麟、烏龜等叫不上名字來的小動物…或者應該叫瑞獸吧。就連門口那對獅子都金光閃閃,看起來值錢得很。
秦雷想起齊國的丞相府,那千年古槐覆蓋下的鎏金硃紅大門,還有那對睥睨眾生的石獅子。不由感嘆道,論起擺譜來,還是齊國人更在行。沒有那麼多的雕欄玉砌、沒有那麼多的浮誇擺設,僅僅靠一棵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