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一日不吃不喝,仿若沒有肚腹,不知饑飽一般。
眼見著一家人從大到小都迅速瘦成木桿一般,真是心裡像被油煎一般,燥熱而疼痛。
三人正相對無言時,歐陽卻抱了木艾下樓來了,他們連忙站了起來,大禹上前攔阻,問道,&ldo;師傅,你要抱媽媽去哪裡?&rdo;
歐陽淡淡掃了他一眼,啞聲說道,&ldo;是我疏忽了,你們媽媽喜歡曬太陽,我居然讓她在屋子裡悶了這麼久…&rdo;這般說著,他已經抬步出了大門,小安連忙搬了把躺椅跟上去,選了個陽光充足又背風的地方放好,歐陽輕輕放下了木艾,為她蓋好薄薄的毯子,然後就那麼倚在椅子邊,握著木艾冰涼的手,繼續說道,&ldo;這裡陽光好吧,曬著暖嗎,等再過一段日子天氣涼了,我們回神山去,好不好,等過了冬天咱們再下來。你以前還說,要在那山坡上種滿果樹,等開了花,一層一層顏色各異,遠看就像彩虹一樣。我走了這幾年,也不知道你都種好了沒有…&rdo;
大禹和濤兒站在窗前,再也忍不住,相互抱著哭出聲來,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明明一家人約好去看海,為何眨眼間就變成了這般模樣,如果媽媽真走了,歐陽師傅恐怕也是不肯獨活,他們呢,要怎麼辦?沒有媽家,還是家嗎?
正這時,營地四周的天空突然異與平常的亮了起來,好似天空上突然多了個太陽一般,持續了不到幾息時候就突然變回了原來模樣,大禹和濤兒對視一眼,心裡狂跳不止,立刻跑出了大門。
果然,媽媽和歐陽師傅所坐的那處,不知何時被白光包圍成了蠶繭一般,天地間不斷有白色的亮點匯聚過來,漸漸掩蓋住了兩人的身影…
營地裡所有人都被這神奇的一幕驚呆了,紛紛放下手裡的東西聚在不遠處,跪下膜拜,口中念念有詞,幸兒、辛巴和誠兒也從樓上跑了下來,死死拉著兩個哥哥的手,帶著哭腔問道,&ldo;哥哥,媽媽怎麼了,怎麼了?&rdo;
大禹和濤兒把弟弟妹妹們攬在懷裡,卻不肯回答半個字,好似生恐一開口就打破了他們心裡的那個希望一般。
那光繭越來越大,直到籠罩了方圓三丈的空地才慢慢停了下來,漸漸開始變得稀薄,最終露出裡面相擁靠在躺椅上的兩人,男子雙手環抱著女子,好似生怕她受到傷害一般護著,女子則側頭靠在男子肩頭,黑髮如瀑,白皙如玉的絕美臉龐上,眉間微微輕擰著。
人間最美的畫作也不過如此…
木艾靜靜等著腦中的眩暈褪去,慢慢的她好似聽到了微風吹過糙從的聲音,鳥雀在山林鳴叫的聲音,孩子含著指頭囈語的聲音,還有…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如此熟悉,如此安心,一如多少次被那人擁入懷中時所聽到的。
她忍不住向前靠了靠,輕輕彎起了嘴角,正想仔細再聽聽,卻被臉上突然沾染的濕意驚了一下,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頰,那眉她曾無數次撫摸過,那唇她曾嬉戲般輕啄過,可是如今為何如此憔悴枯瘦,除了那雙盯著她滿是驚喜的眼眸,都如同被時光刻畫過了一般蒼老憔悴。
她連忙起身驚問,&ldo;歐陽?你怎麼了?怎麼瘦成這個樣子…&rdo;話未說到一半,她就被緊緊摟在懷裡,耳邊傳來沙啞哽咽的聲音,&ldo;你醒了,你醒了…&rdo;
木艾被勒的難以呼吸,一邊費力的喘氣,一邊應著,&ldo;醒了,醒了,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我一覺睡了幾十年吧?&rdo;
可惜,等了許久,卻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摟緊她的手臂漸漸鬆了下來,再看去,歐陽已經閉上眼睛,這可嚇壞了木艾,伸手確定他還有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