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時候,紀瑤顯然有些驚訝,不過,倒是沒有和她敘舊的意思,公式化地和她握了個手,點了個頭。
陸子箏並不意外,即便是高中她和連萱交好之時,紀瑤也沒給過她幾分好臉色看。
晚上連萱和紀瑤她們有安排,她的主場是在明天下午和晚上,所以,初來江北的第一晚,連萱說,晚上沒什麼事,你自由安排吧。
陸子箏沒什麼事,加上昨天夜裡沒有睡好,連晚飯都沒吃躺在酒店的床上就睡了過去,直到連萱回酒店打電話叫她。
連萱結束飯局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她酒喝的有點多,頭有些疼,紀瑤和她一起回去,忍了許久還是問她:“陸子箏怎麼會在這裡?”
連萱沒有停下向外走的步伐,淡淡回答:“工作需要……”話音剛落,她就停下了腳步,一動不動地看著酒店大廳坐在鋼琴前的那個女孩。
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栗色的長卷發,從側面看過去,只看得見她長長的睫毛,小巧俏麗的鼻子,粉潤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側臉,真是像極了陸子箏。
連萱雙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長長的手指在琴鍵上翩躚起舞,琴鍵落下,音符響起。
是帕赫貝爾的卡農,曾經,陸子箏在她家,彈過這首曲子。她說,她什麼都沒準備,這首曲子,就當生日禮物送她了。
陸子箏說,曾經看見有人賞析這首曲子,是傷感中的喜悅、平靜中的幸福、黑暗中的陽光、失意中的希望。正好,於她而言,自己便是這樣的存在,送她這首曲子,是她的心意所在。
回憶如潮水一般突然洶湧地向她奔騰而來,想起的一瞬間,連萱幾乎站不住身子。那個時候,陸子箏彎著眉眼,勾著唇角對她笑的羞澀又燦爛,真是今日難見的明媚。
連萱終於又抬起了腳,快步地朝外面走去,顧不得一旁紀瑤疑惑的神情。現在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地叫囂著:子箏,陸子箏,她想見她。
到了酒店,連萱迫不及待連走帶跑地到了陸子箏的門口,然而,抬起了手,卻久久沒有落下敲門。在陸子箏門外站了許久,走廊裡莫名地有風吹過,吹的連萱有些冷,有些醉的腦袋,也逐漸地清醒了起來。她抬起的手漸漸握緊,最後放下,轉身離開。
回到房間裡,連萱開了一瓶紅酒,倚靠在沙發上,出神地喝著。
最後,她還是放下了酒杯,拿起了手機,撥打陸子箏的電話,說道:“到我房間來一下。”
陸子箏接電話的時候猶在睡夢中,放下手機,便驚慌地從床上爬起,套上衣服,稍微梳理了一下頭髮就直奔連萱的房間。已經十點了,這時候叫她,是有什麼緊急情況麼?
誰知道,連萱開門讓她進去後就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喝酒,她在茶几旁站了許久,也沒見連萱有什麼指示,陸子箏不免有些奇怪。
陸子箏剛想開口詢問連萱,連萱卻冷不丁地放下了酒杯,一手揉了揉太陽穴,看向陸子箏,輕輕地說:“我酒喝多了,頭有些疼,你能幫我揉揉嗎?”
陸子箏一愣,不知要如何反應。
“子箏?”
她看見連萱,微微皺著眉,輕輕咬著唇,如水的雙眸定定地看著她,是她熟悉的連萱慣常撒嬌的樣子。
陸子箏投降了,步履沉重地走到連萱身後,伸出雙手,搭在連萱額邊太陽穴上,輕輕地揉著,然後,她感受到,連萱的身子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的現在,看見連萱眼裡的期待,她還是不忍拒絕。不知道是連萱表演地太逼真,還是,她曾經愛連萱的心太真。
陸子箏低頭看著連萱細細密密的發,自嘲地想著。
感受著陸子箏微涼的手在她的額邊一下一下輕柔地按著,連萱不由想起了那時候體育課自由活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