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兒時他並非不介意,也曾無數次地問過他自己的父親是誰,都沒能得到答覆,靖王僵住的神色,慢慢地變淡,目光一片黯然。
皇上一直看著他,見他如此,心頭一抽,啞聲道:“是朕對不起你們母子”
靖王沒應,片刻後行禮道:“父皇若無要事,兒臣先告退了。”
知道他一時接受不了,皇上也不勉強他,忙點頭道,“行,你先回府上,好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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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藏匿在東都,等了一天的訊息,沒想到等到的卻是這樣的晴天霹靂。
靖王竟然是父皇的親生兒子,且還是長子。
那自己算什麼?
胸腔的怒火將他整個人都燒了起來,坐立不安,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半路而劫不說,如今還來告訴他,那位一直被他尊敬,且以為只愛他一人的父親,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個私生子。
從始至終,他愛的只有他那一個兒子。
自己的太子之位沒了,父親也沒了。
突然的落空如同被人遺棄,內心的恐慌化為了無盡的憤怒,不斷拍打他的胸腔,吞滅他的理智。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此刻要是自己不爭不奪,便徹底一無所有,他的家,他的江山,他所有的一切,包括性命,都將消失。
沉下心來,吩咐身邊的隨從:“立馬傳我命令,即刻派兵進中州,不惜一切代價,屠了鳳城。”他靖
() 王不是來奪他的家嗎,那就先讓他的家人陪葬。
至於這東都,不是他不仁,而是父皇太讓自己失望了。
從暗樁出來,太子壓低頭頂的草帽,帶人穿過暗巷,一路到了元相的府邸。
元相也剛收到訊息,同太子一樣,內心極具震驚和惶恐,靖王一旦被立為太子,不只是周延和皇后,還有他元氏一族,一個都逃不掉。
是坐以待斃,還是放手一搏?
成了能登天,可一旦敗了,便是滅族的災難。
自己再加上太子,到底有多少勝算,足不足讓他堵上全族人的性命,去冒這個險。
正打算派人去南城,先探探太子的想法,人還沒走出府邸,門房便過來悄聲傳話:“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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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傍晚的一場火燒雲,把天空燒成了血紅。
東都的幾道城門,日落前準時上了鎖,到了亥時,靠近鬧市的新宋門、固門,衛門,三扇城門卻悄悄地敞開。
冷月下,幾隊鐵騎,悄無聲息地闖入了城門之內。
街頭上熱鬧人沒有半絲防備,突然被闖進的馬匹衝散,驚魂未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等行門指揮使得到訊息,鐵騎已分兵兩路,一路殺向靖王府,一路到了皇城腳下的內城門。
“報——”一道呼聲,驚醒了守城的兵將。
與其同時,沉睡中的內城門,也被震耳的馬蹄聲劃破了寧靜。
鐵騎來勢兇猛,熟門熟路地到了舊宋門,很快架起了雲梯,爬到一半之時,突見漆黑的城門上方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火光的光亮,把底下眾人驚愕的神色照得清清楚楚。
也包括了太子那張猙獰的面孔。
還沒等他想明白是哪裡出了岔子,一隻馬軍司的騎兵,以雷鳴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左右兩側殺了過來,將其圍在了中間。
廝殺聲伴著血腥味,半夜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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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殊色坐在燈下等了半宿,這回不僅郎君沒回來,連閔章都沒回宅子了。
倒不像是同她置氣。
要是置氣,昨夜他不會回來。
可惜昨夜她沒把握好機會,知道自己酒後失了德,沒那個臉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