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出院了，我也準備出院了。”林北低頭說道。
“你出院？你出什麼院啊？”老先生忍不住笑了。
“哦，沒什麼，就是俗稱……跳槽了。”
“在這乾的好好的，怎麼會想著跳槽呢？”老先生一臉疑惑。
“確實在這乾的好好的，但是總感覺不太自由……”
“那你要是走了，我以後就不知道上哪找你看病了呀。”
林北笑了一下：“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吧。”
林北掏出筆，在一個便利貼上寫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老先生拿著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滿意的放進枕頭下面了。
“等我女兒過來了，我讓她收著。”
“你女兒？她什麼時候來？”
“等到做手術的時候吧，那時候她肯定是要來的。”
這麼久，老先生和林北都已經有感情了，雖然參與治療的不止林北一個醫生，但是老先生唯獨就對林北產生了感情。
“這我要是真出院了，我還有點捨不得你呢。”
“害，這有什麼捨不得的呀，你要是真能出院了，估計高興還來不及呢，可偷著樂吧你。”
這個時候林北的電話響了。
“我先去接個電話。”林北起身站到一旁。
“怎麼了？”
“準備什麼時候回來啊？”張言正電話那頭問。
“再過一段時間吧，病人馬上要去做手術了，如果手術順利的話我就準備回去了。”
“要我說，讓白醫生也來唄，你們正好一對兒。”
“算了吧，我估計她是不會來的，再說了他們這個醫院是以西醫為主的，少一箇中醫無所謂，但少個西醫不行。”
林北看到手機上又來了個電話。
“怎麼不說話了？”張言正似乎也明白了“行，那你先忙吧。”
電話結束通話。
等林北趕過去的時候，白鴿已經在人工吸痰了，吸出來的全是粘稠的痰液。
可能是肺炎。
林北過去一看，眉頭微微一皺，痰液是黃白相間的。
這個時候白鴿也有了疑問：“我記得中醫理論中黃痰為熱，白痰為寒，黃白痰相間是寒是熱？”
“辨寒熱不著急，先看看整體狀況。”
高熱神昏，腹脹，舌紅苔黃，林北去把脈，脈很沉，又有點緊。
脈沉緊說明是有寒啊……
白鴿說道：“倒底是寒還是熱？”
“這種情況比較複雜，有些症狀是假象，需要排除掉，抽絲剝繭慢慢來。”
林北不止一次覺得當醫生就像是一個偵探，面前的各種症狀體徵都是一個“線索”，有真有假，有有用的，有沒用的，需要加以篩選，加以甄別，然後再進行分析。
最後才能找到“真相”。
高熱神昏，明顯的熱證，脈沉緊又偏寒，舌紅苔黃是熱證。腹脹暫時看不來什麼。鼻幹口燥，甚至鼻腔幹疼，是熱邪生燥，還是偏熱證一點。
痰色黃白相間，可能是體內寒熱轉化的一個過程的體現。
但目前體內究竟是寒是熱，還是寒熱錯雜呢？
白鴿問道：“還沒什麼思路嗎？”
“也不是完全沒有，如果痰色看不出來，可以從痰質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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