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不過是一瞬,她就又和蔣月蘭說笑如常了。
李未央從屋子裡走出來,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這才覺得舒服多了,白芷道:“小姐,您怎麼出來了?”
李未央笑了笑,道:“外面鞭炮聲這麼大,我怕敏之嚇著,所以向老夫人說去看看他。”
敏之是李未央的親弟弟,剛出生一個月,很得老夫人的喜歡。當然,不要說老夫人,就連李蕭然都會一天派人問三回,所以李未央搬出這麼一個理由,再合情合理不過了。
走過荷塘,只見到滿園的荷花都已經枯萎,荷塘之中只剩下枯葉和空蕩蕩的水波,李未央突然停下了腳步,道:“我要一個人走一走,只留下白芷和趙月就好,墨竹,你帶人先回去吧。”
墨竹知道主子性情難以琢磨,所以低聲道:“是。”便領著其他丫頭們離去。荷塘之前,只剩下李未央和她心腹的人在。
“縣主好聰明。”樹後,一個英俊的男人微微勾唇笑著,輕鬆地走出來。
李未央聞聲轉過頭來,見是他,臉上浮起抹笑容,道:“今日前院大宴賓客,七皇子怎麼有這樣的雅興,跑到這裡來了?”
拓跋玉笑道:“我還欠你一個正式的道歉,所以便佯醉說去花廳休息,這才輾轉找到這裡。”
李未央有些詫異的看他一眼:“道歉?”
拓跋玉目光微微一凝,想要說話,李未央已經明白過來,已經笑著接過了話,“你不是已經道過謙了嗎?”
兩個人之間的話說的有些詭異,白芷和趙月眼觀鼻鼻觀心,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的樣子。
拓跋玉不禁挑眉笑了笑,“我以為你會生很久的氣。”
李未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就算我原本很生氣,可是看到七皇子那麼費心地送錢來給我,拿人手短,我總不能一直端著吧。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還得原諒你。”她投下去的生意並不都那麼賺錢,實在是拓跋玉變著法子給她送錢來,李未央可不會故作高貴的不收,當初德妃那麼陷害她,就當著收點利息也好。
拓跋玉一臉無奈,道:“那天的事情以後,我母妃在床上足足病了三個月,這樣你也可以消氣了吧。”
李未央眯起眼,笑的有些詭異,“不過利息而已!”
“難為你手下留情!”拓跋玉溫和的笑笑,突然走近了兩步,李未央後退一步,拓跋玉抬起的手懸在空中,他的唇輕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我只是想要替你拂去落葉……”
李未央笑了笑,臉上一派溫和,“這就不勞煩了。”
拓跋玉再堅強,眼睛裡還是閃過一次受傷:“就因為母妃的事情,你連我都討厭了嗎?”
提起德妃的所為,李未央的眼中閃過一絲煞氣,然後又是溫和內斂的笑容,道:“七殿下哪裡的話,我不過是個微小的棋子,干涉不到大局的。”
拓跋玉的身子微微顫抖,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驚的。這句話是他向德妃解釋的話,不管他如何說明李未央是他的盟友,德妃都不肯相信,其實也不怪她,誰會相信最近一連串的打擊三皇子的舉動完全出自於一個深閨小姐之手呢,更別提德妃早已對李未央存下偏見,覺得她是個禍害了。為了暫時打消德妃的念頭,拓跋玉不得不在她的面前表現出對李未央的利用與無視,好讓她不再為難人。可是他沒想到,李未央居然一語道破他的做法。
李未央笑著道,“七殿下,你不必緊張,我還沒有厲害到能去德妃宮中安插探子,不過是因為我瞭解德妃娘娘的性格,若非你表現出對我不屑一顧的模樣,她也不會輕易放棄。”
拓跋玉失笑:“若是讓母妃知道你才是下棋的人,她恐怕要嚇得半死。”
李未央笑了笑,道:“下棋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殿下,而是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