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勒把那饅頭繼續掰成小瓣,然後塞進那女子乾涸的已經龜裂的全是乾硬破皮的口中。
說來這女子的生命力也是極其強大,受到這樣非人的折磨,依然保持著一絲神智,偶爾還能用簡單的詞句和古勒交談兩聲。
“水……水……”強烈的口渴感讓這女子呻吟起來,古勒連忙放下饅頭,拾起地上的一個碎碗片,從另一個角落中的缸中,舀出不知道沉積了多久的水,微微都有點發臭了。
但在這個奴隸牢室之中,已經沒人在乎這些。水是不乾淨,但如果不喝,他們就會死。
那女子剛開始也是強烈抗拒這水,曾經劇烈地甩頭導致囚室裡唯一的一個完整的碗碎成了好幾片。也虧得牛頭人韌性很強,加上不忍心看著這女子死去,長久的努力,加上女子的確是渴的快要死去,她最後還是喝了這水。
無論多苦,這女子都未曾哭過一次,這樣牛頭人古勒十分驚訝。
“唉,我說,牛頭。”一個身材瘦弱的男子出聲說道。
在這囚室之中,一共困著五個人。除了古勒和那個鎖在金屬盒子中的女子,還有三個人。一個就是剛剛出聲的男子,他曾經是一個大家族的管家,後來那個家族被人陷害,一夜間被抄家。他也因此下了牢獄,最後成為了一名奴隸。
在這囚室之中,也只有他才願意和人交談。
另一個是個翼族的女子,她翅膀裡的骨頭已經被人用魔法給拆掉了,平時乘風翱翔的美麗羽翼現在成了她最大的累贅,充其量也只會是人類貴族們的新商品。她很少說話,聲音特別冷漠,充滿絕望。
最後一個是個鍛造矮人,這位鍛造矮人還是一位能夠製造神器的大師的學徒。只可惜這位鍛造矮人在遊歷名山大水,收穫靈感的時候,被捕奴隊給抓住,因此也成了奴隸。這位矮人心高氣傲,就算在這囚室之中,也依然保持他那傲態,從來不和人說話。時間久了,大家幾乎都忘了囚室之中還有這麼一個矮人的存在。
“我說,牛頭,你一直說你老大回來救你。可明天就是世界拍賣大會啦,他還怎麼救你,我看你就別想啦。你現在對他已經沒有價值了,他是不會管你的。”那管家好像看破了一切的樣子,對著牛頭人說道。
“不會的!”古勒原先那粗厚的嗓音也變得如金屬摩擦般嘶啞,但他的牛眼中依舊閃爍著堅定的目光,“頭一定會來救偶的,他是不會放棄偶的。他和偶認識的其他盜賊不同,偶相信他!”
“唉,獸人就是獸人啊,你的腦袋太直了!”那管家嘆了一口氣。
“人類都是醜惡的……”那翼人女子頭也不抬,只是輕輕吐出一句極其諷刺地話,不禁讓管家有些惱火。但他又被說得啞口無言,像這樣販賣奴隸,而且殘忍對待同胞和異族的事情,也只有貪婪的人類才做的出來。
“你們不懂的!”牛頭也懶得和他們吵這個問題,他撲通一下坐到那女子的身邊。這間封閉的囚室很熱,但那金屬盒子卻不知道用什麼做成,一隻泛著涼涼的寒氣,因此牛頭很喜歡靠在這裡,享受免費的冷氣。
“聽說了麼,我們幾個要被捆綁出售,所以以後我們還會在一起的。”那管家沉默了半天,似乎討厭這沉寂的氣氛,又開口說道。但囚室之內沒人回應他的話,他便在那裡自言自語。
“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都捆綁在那個鎖在盒子裡的女人身上。唉,那女子究竟是什麼人。其實怨不得組委會,實在是像我們這樣的貨物,太多太多了……”
“閉嘴!”翼人女子抬起頭,尖銳地怒吼一聲。翼人獨有的高音嗓門直接貫穿了那管家的耳膜,讓他懵了一會。隨後清醒過來,但似乎有些懼怕那翼人女子的氣勢,因此閉嘴不言。
就在囚室裡所有人都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的時候,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