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到了原點嗎?這一次,他應該能健康快樂地成長吧?
蕭絕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表情:“想什麼呢?”
杜蘅搖搖頭,趕走腦中紛亂的念頭:“怪不得當日大朝會的時候,看她精神不好,原來是懷孕了。”
“嗯,”蕭絕點頭:“她很小心,一直瞞著,大概是想等到坐穩胎。”
杜蘅眼裡有哀傷一閃而逝:“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
當年,她若是再小心些,不那麼輕信,又或者,她象現在一樣堅強,主動去爭寵,情況會不會不同,寶兒是不是就能保住?
“這倒是,不過她也小心得過頭了。畢竟是正妃,現在燕王府裡又沒有側妃,那些個姨娘侍妾應該沒有這個膽子向燕王嫡子下手……”蕭絕說了一堆,發現她根本沒聽,伸出五指,不滿地在她眼前晃:“想啥呢,跟你說話都沒聽到。”
“啊?哦!”杜蘅回過神,臉上微微一熱:“剛才走神了,你說什麼?”
蕭絕把手探上她的額頭:“你沒事吧,會不會是著了涼?”
“又不是泥捏的,哪這麼容易病?”杜蘅哂然。
“白蘞不是病了?”蕭絕吐槽。
杜蘅滴汗:“她第一次看到殺人,嚇到了。”
“你不是第一次經歷?”蕭絕反問。
“我是醫者,流血,死人的事見得比她多。”杜蘅微微一笑:“而且,我身邊,不是有你嘛。”
蕭絕斜覷著她,似笑非笑:“媳婦這是誇我呢?”
杜蘅點頭,神色認真:“不是誇。有你在,我真的很安心。”
蕭絕收起笑容,正色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只要她願意,那麼今生,他都將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蕭絕這邊準備得十分充足,歷數了胡軍“當街聚眾尋釁滋事,擾亂公共秩序,無視朝廷律法;公然縱僕行兇,買兇殺人,謀殺當朝大臣,誣衊宮中貴人,冒認官親……”等等十幾條罪狀。
要人證嘛,不止當天有數百看雜耍的百姓,連五城兵馬司的指揮都能拉出來當人證。
物證?人家可是好端端的帶著媳婦去觀燈,個個赤手空拳,光兵刃就能扔出幾十件,哪件不能做為兇器,成為呈堂證供?
案子完全一邊倒,庭審過程順利得一塌糊塗,按大齊律法,十個胡軍也不夠砍的。
胡唯上躥下跳,硬是沒有人敢幫他說一句話。
走投無路,只好再去找蕭絕。
王府不讓進,就去金吾衛堵,金吾衛堵不到,就跑去閱微堂求。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麼軟磨硬泡了幾天,終於見到了蕭絕,感激涕零地送上好不容易東拼西湊湊來的一百萬兩銀票。
看著蕭絕大刺刺地把一百萬兩銀票收入囊中,雖然畢生積蓄付流水很是肉痛,但能換回兒子一條命,總算是物有所值。
心裡想著,你打也打了,殺了殺了,銀子也收了,面子裡子全都有了,這回總該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了吧?
他又是喜來又是憂,這一晚回去,碾轉反側,硬是一夜未能成眠。
第二天巴巴地跑去臨安府聽審,滿心以為必會撤訴。
哪知,蕭絕人沒來,卻一紙訴狀把他也給告上了。
告他縱子行兇,賄賂朝廷命官,企圖擾亂朝綱,左右庭審結果……等一系列罪名,末了還要質疑一句:胡唯只是區區三品侍郎,出手就是百萬銀兩,這筆鉅額財產從何而來?
那張一百萬銀票,被當成了呈堂證供,大刺刺地送到了公堂之上
胡唯全無防備,驚得魂飛魄散,當庭昏死。
訊息傳出,滿城譁然。
幾乎是立刻,御史不約而同彈劾胡唯,奏章雪片般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