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仰起頭看向門口,進來的人有點兒背光,但是依舊看得清臉,一張蒼白的臉,光著半個膀子,肩上還糊著碘酒,這上面還混合著血。
護士站了起來,怪異地看著印式悠。
印式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邁步跨了進來,沒幾步便走到她身後,她都有些沒反應過來。印式悠推開了護士身後的門,是一道玻璃走廊,玻璃內就是重症監護的人們,而這走廊的盡頭還有一道門。三步並兩步地跑了過去,便推開了門。
這裡與外面的監護室不同的是,它是一間獨立的監護室,專門由一位醫生與護士專門照看。
印式悠貼上玻璃窗,也沒管一臉訝異地醫生護士,便湊著玻璃朝裡看。
他看到了。
房間裡放滿了各種最先進的醫療器械,林夏笙則是躺在那張中央的雪白病床上,只望得見她被氧氣罩罩著的小臉,慘白慘白的。
但是旁邊的心電圖讓他知道,夏笙還活著。
還活著……
彷彿鬆了口氣般,貼著牆的雙手順著玻璃窗滑落下來,安心地笑了。
醫生和護士有些摸不著頭腦地說:“這位先生,您這是?”
邊說便仔細端詳了下印式悠,才發現他的肩膀上還有一道裂口,有些隱隱地血跡緩緩流出。
這時,卡瑞納已經衝了進來,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你真的是,哎,現在安心了吧?可以好好縫傷口了?”
印式悠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安心了點點頭,還是回應卡瑞納而點了點頭。總之,見到印式悠點頭後,方才的老護士與趙醫生才敢上前扶住印式悠,讓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那兒的位置正好也可以讓他看得清監護房內的模樣,只不過只看得見病床的床腳罷了。
不過這樣也已經夠了,只要和她在那麼近的距離,他就感到安心了許多。
神經忽地就放鬆了些,這才緩過來感到了肩膀撕裂開的疼痛,嘴裡不由地嘶了聲。
卡瑞納耳朵靈敏地聽到了這輕聲的痛呼,有些嗔怪地說:“現在知道肩膀疼了?趙醫生,我跟你說,就直接這麼縫,疼死他!”
趙醫生:“……”
這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此刻,印式悠也溫和地笑了笑:“恩,就這麼縫吧,有痛感我才覺得舒坦。”
趙醫生:“……”
卡瑞納:“……”
趙醫生覺得現在的印式悠與方才的不像一個人,如果剛才的話,他絕對想不到印式悠會露出這種平易近人的笑容,在他印象裡,這個病人暴躁任性,誰的話都不聽。
現在看來,又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總之,既然當事人和當事人家屬都提議了,他當然就照做了。
一旁的老護士看著趙醫生每一針戳下去,都會產生生理戰慄,這眼看著都特疼,更別說什麼都不幹直接縫的。這又不是什麼小傷,縫起來時間久還特疼。
而原本就呆在VIP監護室房的護士也被驚嚇到了,這個男人因為縫針深呼吸的關係,結實的胸膛起伏明顯,又白白的,看著特別性感妖冶。
長得那麼秀氣的人,竟然忍耐力那麼好,真是令人欽佩。
這會兒她都完全忘了先前印式悠衝進來的無力之舉,只剩下佩服了。
傷口處理完畢後,印式悠變扣上了釦子,趙醫生臨走時又再一次叮囑儘量不要亂動肩膀,否則可能會裂開的更大,二次裂開的話估計會比現在更厲害。
印式悠禮貌地點點頭,道了聲謝,渾然不見了先前沒進到監護室時的瘋癲。
這裡面的緣由,他們料想也是這裡面叫林夏笙的病人,是他愛人,所以他才那麼失常吧。
印式悠一直呆在監護室裡,連藥水都不高興回去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