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建議做事就做的徹底一些,這些東西,該換的就都換了吧。”顧格拍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她的鎖屏。
她垂下眼簾,三下兩下的把中分用卡子卡上去,她慢慢的蹲在拐角處,地板很冰涼,夾雜著冷氣。
“師父……”她看著眼前路過的陶黎,他又瘦了。
“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陶黎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你要繼續幫他麼。”
“沒有,只是我已經……”她緩緩站起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陶黎轉過身靠近她,然後用身子環住她。“沒關係,有我呢。”
“嗯。”蘇凡輕輕的應聲,那是最溫暖的懷抱,就像冰天雪地裡出行的人歸家後坐在火爐變那樣,心裡的雪水被烤化了,然後變成溫水流過心間。
片場的人在記者陸陸續續的走完後,又恢復了以往的忙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星依舊被喊著“卡!”,那些群眾演員依舊在左顧右盼的望著蘇樊什麼時候回片場。
顧格坐在遠處的沙發上,旁邊是楊莉,那個回國的知名媒體人。
就像是故人的氣息一般,“小姐,您小時候是在中國長大的吧?”顧格禮貌地遞給她一瓶水。
“我父母都是美籍華人,所以我在美國長大。”楊莉沒有接過水瓶,“對不起我有潔癖,不喝這種塑膠包裝的水。”
“顧格。”他笑了笑,伸出手介紹自己。
“楊莉。”
“莉?”
“楊樹的楊,茉莉的莉。”
顧格抽出和楊莉握的手,他有些慌張靠在沙發背上,是那種突然無力的倒在上面。
“怎麼了?”
“沒……就是想起了一個故人。”
“是嗎?不過也難怪,我的名字太過大眾了,同名同姓的人自然也多了。”楊莉掏出包裡用豪華玻璃瓶裝的礦泉水,標價上寫著標牌,“2180元”。
顧格尷尬的點了點頭,或許真的是巧合吧,他掃了一眼楊莉手中的瓶子。也是,她怎麼可能是她,他認識的楊莉不可能奢侈到喝幾千元的水,就算楊莉沒有死,也會第一時間來找蘇樊吧,也不可能故意裝個身份和自己玩躲貓貓這種幼稚的遊戲。
“行了,我得走了。”楊莉妖豔的笑笑,她踩著那雙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優雅地拿起包來,“我想,我們以後會經常見面的。”她眯著那雙如彎月一般的眼睛。
然後嘴角上揚,一直走,一直走……
她坐上一輛加長的豪車,車內昏暗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她嘴邊頓時笑意全無。
“南洋別墅區。”她冷冷的對自己的私人司機說。
“顧格,我回來了,你還想我麼?”她朝車外看了看,“一天之內,幫我查清蘇凡這個人。”她向前座扔了一份資料過去,然後拿起鏡子摸了摸自己剛修復的下巴。
十年前,她將顧格的母親推下樓梯,最後他親生弟弟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他一定恨死她了吧。可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不過是蘇樊的粉絲而已,只不過想變成最好的自己然後待在他身邊而已。
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出一場車禍?是報應麼。
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場車禍的一週後,她全身痠痛的躺在一張潔白如雪的病床上,只是四周冷氣直衝她吹過來。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身邊那些安詳而詭異的臉,一張張的,全部沒有生命的痕跡,嘴唇無血,眼睛灰白,裸著全身。
太平間,停屍房。這六個字在門標上寫用腥紅色的字印刷著。
兩行熱液從血肉模糊的臉頰劃過,在破爛的地方留下幾絲生疼。
她看看四周根本沒人。
不對,有人,有死人。
她捂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