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母回了老家,她也時常想起外婆。
現在如何給孩子解釋這件事,她也曾經想過。也想過騙著她,不讓她知道真相的殘忍。可是聽了父親那一番話後,恍然大悟。
或許大家心裡都知道,只是害怕難過,害怕告別的場景,所以相互瞞著,合演著一場戲。大家是成年人,彤彤卻還小,所以李秋君用這樣隱晦的方式表達了,她以後應該能懂吧?
……
此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李秋君都神情恍惚,水果店的生意也受了影響,好在那個叫程莉的女孩很能幹,多少分擔了她的工作。
這一陣子,劉佳佳和王雨總是來陪她。羅菊姐也來。羅菊姐還說了許多自己家的事。
她的母親是個懦弱老實的家庭婦女,一切以男人為重的那種,她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要聽你爸的。”
羅菊姐笑了笑:“這幾年不怎麼說了,因為我很少打電話回去。打回去做什麼呢?他們除了催婚還是催婚,可我已經三十四了,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年紀了。”
李秋君伸手握住她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
羅菊姐低聲說:“我現在感覺,人活著就有各種各樣的苦,死了倒是解脫了,一切的煩惱都不存在了……”
“羅菊姐,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活著雖然有煩累的東西,但是快樂的時候也很多啊。”李秋君不認同。
羅菊姐搖頭:“我今天本來是想來勸勸你的,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唉,可能大家都很煩吧。”
李秋君跟她聊了好一會兒,羅菊說她們車間要搬西寧,然後她不想去,可能會被調到金工車間去。
“金工很好啊,”李秋君說:“可能忙一些,但是環境好點,也沒那麼多灰塵。”
羅菊點了點頭:“可惜你沒上班。”
李秋君點頭:“嗯,我們班組一直有息工名額,她們都不願意。反正我正好做做生意,也挺好的。”
“嗯,振作起來。你還有彤彤呢。”羅菊看了她一眼。
在她們的陪伴下,李秋君心裡好受了許多,這些閒話家常多少治癒了心底的孤寂。在頹廢了兩個月之後,她也準備好好打理生意,不能再這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