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海衛,起碼平海衛的人,就不敢明目張膽。
“回來就歇著,你沒在跟前,這手邊的人手都用著不方便,平海衛那邊,福清百戶所的王雨已經帶著人過去查驗他們的火銃了,你眼下去了作用也不大!”
錢無病的桌子上,擺著丁雙五從鎮東衛調過來的那張血跡斑斑的文書,對著義憤填膺的雁九,錢無病搖搖頭,直接否決了他的請求。
“也是,大人的安危是最緊要的,我差點忘記了這茬!”雁九一拍腦袋,對方既然都敢對錦衣衛下死手了,難道就不會將矛頭對準錢無病呢,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錢無病身邊形影不離的。
錢無病沒有出聲,只是繼續琢磨著這封文書,但是雁九見到他沒有反對,自以為他揣測對了錢無病的顧慮,當下再不提這事情,默默的站在錢無病身旁。
“這倭寇佔據甫田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錢無病突然問道:“我是說,確切的日期!”
“是去年七月十四,這日子我記得清楚,隔天就是中元節!”
“你去平海衛查問他們出兵的事情,他們何時接到都指揮使司的命令,又是何時出營,何時回營的?”
“他們是七月二十五率兵進剿,中秋以前所有軍兵都回營了,不過,我查問到的情況,這平海衛的官兵,並未和倭寇接戰,他們就是在路上走了一遭,等到他們到了甫田的時候,鎮東衛的人已經到達縣城數日了!”
錢無病點了點頭,手指在桌子上無意識的磕動著,他手上的這封文書,顯然就是自己的屬下遭人偷襲的罪魁禍首,但是,他翻來覆去的看了兩天,甚至連紙張都用火烤了烤,看是不是有什麼秘文。但是結果令他很失望,這就是一張普通的公文,毫無特殊之處。
既然公文字身沒有問題,那肯定就是這公文的內容有問題了,但是內容中規中矩,這拿到兵部去,都可以成文這調兵文書的範文了,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也就剛剛和雁九說話的時候,他靈光一現,突然想到,這會不會日期上有點出入。
平海衛距離甫田,比起鎮東衛距離甫田要近一些,這都指揮使司肯定是同時個這兩衛兵馬下的命令,軍情如火,這兩衛兵馬絕對不會有什麼耽擱,最遲接到命令的次日就會出兵,也就是說,這時間上,應該是相同的。但是,這其中的問題就出來了,這兩衛兵馬同時出兵,這遠的居然比近的先到,這可是有點蹊蹺啊!
“你去問問丁雙五,看他在鎮東衛,問到了那邊出兵的日子和收兵回營的日子沒有?”錢無病吩咐道,雁九點點頭,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他走了回來,給錢無病稟報道:“鎮東衛是七月十八出兵的,九月初才撤兵回來,然後將莆田的事情給布政使司和都指揮使司上了公文,期間耽誤了一個月,大概是福建的官員,在商議怎麼處置這事情吧,十月中福建三司才將此事奏報朝廷,算上這路上耽誤的時刻,這時間上還是對得上的的。”
“對得上麼?”錢無病冷笑了一下,“我看未必!”
他將手中的文書拿到雁九的面前,“你看看,這上面日子可是寫的清清楚楚,七月二十二這文書才簽發用印,算上這路上跑死幾匹快馬,這至少也得要一天的時候吧,鎮東衛的兵馬,再快也得二十三才出發,他們十八就出兵,真當他們是神仙啊,可以未卜先知了?”
“擅動兵馬?”雁九臉色一凜:“這的確是大罪,但是,若是地方上出了亂子,這附近的兵馬在自己的轄區內,未得上峰命令,主動出兵彈壓,那也是朝廷許可的事情,這個罪名,只怕套不上去啊!”
“這個先不說,至少,咱們現在知道了,就是這點玩意,要了咱們四個兄弟的性命,咱們認為套不上的罪名,或許有人心裡可是害怕的很呢!”錢無病將公文收了起來:“沒準,還有些咱們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