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把頭埋得低低的。
她剛才那副張牙舞爪想要碰瓷的樣子收斂不見，瘦弱的脊背佝僂著，眼淚啪嗒啪嗒朝下掉。
夏夏拉拉謝淮的袖子：&ldo;算了吧。&rdo;
當事人都這麼說，謝淮也不好說什麼。
警察指著那年輕人，不輕不重地威脅：&ldo;梁源太，再有下次，當心我真把你抓起來。&rdo;
老太太抹了把眼淚，把孫子推到夏夏面前：&ldo;源太，給人家道歉。&rdo;
梁源太老老實實給夏夏說了句對不起，目光瞥到謝淮時左右閃躲，被他打得看見他就打怵。
老太太領著梁源太走了，折騰一晚上已經後半夜了。
學校宿舍關了，謝淮索性就窩在派出所大廳等天亮再走。
剛才那值班警察叫柴峰，也沒趕他走，還給他們沏了壺茶坐下聊了會天。
柴峰把茶杯推到夏夏跟前：&ldo;小姑娘別生氣啊，別說我們派出所，換成市局省廳他們也不好辦。梁源太的父母因公殉職，他也因為那件事腦子出了問題，於情於理我們都得給點照顧。&rdo;
夏夏低聲說：&ldo;只要他不是壞人就行了。&rdo;
柴峰笑了笑：&ldo;他奶奶開始不是想碰瓷你們，她也是被整怕了。梁源太之前嚇到過小姑娘，人家索賠十萬塊錢，威脅他奶奶不給錢就告他把他送進精神病院，老人家沒什麼錢，賠一次家底進去了，再來一次就得賣房子了。&rdo;
謝淮揚起眉梢：&ldo;十萬塊錢？你早說就不放他走了，我這正缺錢呢。&rdo;
夏夏安靜地坐在謝淮旁邊，忽然問道：&ldo;你手怎麼了？&rdo;
謝淮手背上粘著一灘凝固了的血漬，他看了眼：&ldo;剛才拳頭蹭他牙上了。&rdo;
夏夏從包裡掏出濕紙巾，按住他的手：&ldo;別動。&rdo;
她用濕巾把傷口周邊乾涸的血漬擦掉，又掏出一個創可貼按在謝淮手背上。
女孩眼睫翹翹的，睫毛尖上落著細碎的燈光，一閃一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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