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別人再有錢跟你沒關係。&rdo;她冷漠地說，&ldo;少管我的事。&rdo;
魏金海手一揚，酒盅裡剩的半杯黃酒全部潑到她臉上：&ldo;長本事了你！&rdo;
夏夏沒驚沒叫，淡定地抽了張紙把淌下來的酒水擦乾淨：&ldo;你潑你的，聽我把話說完。我看你這年齡和條件估計再找別的女人生一個也困難，沒兒沒女，就你那點可憐巴巴的存款，老了也只能住最便宜的養老院。&rdo;
&ldo;拉了尿了護工不管你，兜在紙尿褲裡捂一整天，吃不飽穿不暖，等你因為喝酒中風不能動了就被人扔在床上等死……&rdo;
吳麗呵斥她：&ldo;夏夏別說了！&rdo;
夏夏隨手把紙巾扔進菸灰缸，看著魏金海因為憤怒漲成紫紅色的臉，唇邊揚起淡淡的笑：&ldo;潑我沒關係，好好想想該怎麼對我媽，想想還要不要在外面找女人。&rdo;
&ldo;這麼多年我媽給你洗衣服做飯抱怨過什麼？如果你還執意要出去鬼混我也不攔著，但你再敢放我媽一個人在家不管她，讓她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以後別想我給你養老！&rdo;
吳麗：&ldo;夏夏！怎麼跟你爸說話呢！&rdo;
夏夏飯吃到一半，胃口全無，穿好衣服帶上鑰匙出門透氣。
門口走廊放著個大號不鏽鋼盆子，裡面裝了滿滿零碎的豬肉塊，這是吳麗從樓下燒烤店接來的私活，用鐵簽子把肉串好，一盆給她三十塊錢，吳麗每天都抱兩大盆回來，叫夏夏和她一起串。
今晚魏金海回來了，吳麗一定無法在夜裡燒烤店開門前串好。
夏夏把盆子抱到一樓露天走廊能照到月亮的地方，坐在臺階上一個人對著月光串簽子。
豬肉是從冰櫃裡剛取出來的，上面還帶著冰渣，夏夏手被凍得通紅，臉也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吹紅了。
她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噴嚏。
有電話打進來，她擦乾淨手，接了電話。
謝淮嗓音溫柔：&ldo;在幹嘛？&rdo;
夏夏隨口說：&ldo;在家看電視。&rdo;
謝淮在電話那頭輕聲笑，夏夏還不明白他笑什麼，耳朵裡忽然聽到鞋子摩擦青磚地面的聲響。
夏夏抬頭，看見謝淮站在大院的巷子口。
他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身材頎長挺拔，舉著手機：&ldo;夏姐，在家就這麼不修邊幅啊？&rdo;
夏夏怕蹭髒自己的衣服，穿著吳麗的舊外套，頭髮松鬆散散扎著一個很低的馬尾辮，早起時嫌水冷也沒洗臉，被凍得瑟瑟發抖團著肩膀坐在那裡，一眼看過去確實挺頹廢的。
謝淮走過來，眼裡帶著笑意：&ldo;在家看電視，騙我好玩嗎？&rdo;
夏夏輕聲問：&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我給你發訊息為什麼不回？&rdo;謝淮坐在她身邊，&ldo;媽昨天出院了，你不回訊息還不准我想你來看看你了？&rdo;
&ldo;這是什麼？&rdo;他看著盆子裡的豬肉蹙眉，&ldo;誰讓你做這個的？&rdo;
夏夏沒吭聲，他放下揹包，拿過簽子幫她串。
夏夏攔他：&ldo;是我媽接的活，晚上要給人家送過去，我一會就做完了，豬肉味道沾到手上很難聞，你別碰了。&rdo;
&ldo;怕什麼。&rdo;謝淮按著她後腦，靠近親了親她額頭，&ldo;難聞就難聞。&rdo;
他從來沒做過這種活計，有些笨拙，要麼一根簽子上插得滿滿的，要麼稀疏得像是無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