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嗎?我聞言越發難受,帶著哭腔說道:&ldo;什麼官小一級,這事出了,你還做得了主治嗎?而且,而且這明顯是被陷害了,你怎麼就不能給我說說,你怎麼就不相信,我也能幫得到你的。&rdo;
他沒再說話,嘆了口氣,又抬手摸了摸著我的腦袋,擦了擦我有些濕潤的眼角,站起了身來,一手拿著病曆本,一手牽著我,抬腳向辦公室走去。走了好幾步,才悠悠的開口:&ldo;我相信你,知道就算沒有我,你也能做個好醫生。&rdo;
我驟然甩開他的手,內心一片悲涼,不想再與他交談,加快了腳步越過他,上了天台。多可笑啊,幾個小時前,還是他一次次甩開我的手,嚴厲的斥責我,不像個醫生;幾個小時後,我卻得擔心他,無法再做醫生。我看向一片漆黑的天空,想要問一問這無邊的蒼穹,這條路為什麼會這麼難。
這次明顯的陷害事件,不出所料的在病患被宣佈臨床死亡的當天,便幾乎被傳得滿城皆知。一時間,h院四處人心惶惶,而急診科更是變成了一個是非之地。又讓護士半推半拉的送走了一個掛了號,就只為來辱罵唐生的急診&ldo;病患&rdo;,我不得不起身走到診室門口,和護士一起篩選病歷,可是即使這樣,也有人刻意偽造,就為了進來逞逞口舌之快,有時甚至連真正來看病的人,也出現了在問診的途中,就莫名其妙的憤然而去的。
如果這些,都還算可以忍受,那麼當死亡病患趙建軍的家屬,終於鬧到醫院時,場面才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餘地。
那天正值換季時節霏霏的陰雨,趙建軍的母親,就是踏著梅雨時節的潮濕空氣,被它兒媳攙扶著,氣勢洶洶的到來的。
一進診室,她就以一種彷彿神來之力,掀了唐生的診桌,手顫巍巍的指著唐生的臉,語氣卻帶著哽咽地說著:&ldo;你,你這個殺天良的,我要你給我兒子陪命,你這個庸醫,你這個社會敗類,你不得好……&rdo;
她噴發的情緒,熊熊的怒火,是誰也攔不住的樣子。我只好一言不發的在唐生對面,但看著他無力的承受著不屬於他的指責的樣子,心裡還是很是難受,事情到底為什麼會發生到這個樣子?
&ldo;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告你,不告得你名譽掃地,傾家蕩產,我死都不會瞑目!&rdo;說完這最後一句話,老太太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兒媳低著頭跟在她身後,到門口時,卻回過了頭,看了我一眼。
第二十章季會
我進入h院參加的第一次季會在那天老太太走後的第三個小時正式開始,全醫院只留了些許值班的實習醫師還在崗,而原本開闊的階梯會議室裡,便被烏鴉鴉的一大堆人一下子的填滿了。有積累了三個月的參會事宜,會在本次會議討論解決,其數目不可說不多,可這基本上算是最後出現的病患趙建軍死亡事件,卻後來居上的變成了首要討論。
我看著佔了半個講臺的ppt顯示幕布上,有關趙建軍的各種資料和照片,被一張張的放映著,最後停在了到那張有興奮劑名稱的藥單上唐生簽名的特寫。而坐在主位,頭髮花白的老院長,終於開口,打破了從會議一開始就存在於這片空間的令人不安的靜默。
&ldo;相信大家對幾天前,患者趙建軍死亡事件都已經有了耳聞,由於會議時間不算寬裕,我在這兒就不再囉嗦了。下面,我還是先說說現在的情況吧。據我所知,現在外界的輿論可以說是完全倒向了對我院以及我院醫師唐生不利的方向,從而可能也給我們大多數同事日常的工作帶來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就拿我以前統管過的兒科來說,近日已有多個兒科主治醫師跟我反應,首先是說來看病的患者急劇減少,其次又是病患對醫師的態度也變得比較不友好。&rdo;說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