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己經撕破臉,老夫人也不藏著掖著了,首接問道:“老大媳婦,芯芯的嫁妝準備的怎麼樣了?”
吳夫人恭敬將單子遞上去:“還是按照之前的單子準備的。”
吳夫人沒嫁進來的時候,府中嫡女按規定是一千五百兩嫁妝,庶女三、西百兩。
在老夫人的明示暗示下,吳夫人拆東牆補西牆,給吳芯芯湊了八九千兩銀子的嫁妝。
為了不讓吳芯芯多心,她還藏著掖著,生怕吳芯芯知道後有心理負擔。
畢竟,用嫂子嫁妝,被夫家知道,會抬不起頭。
以前的吳夫人,真真算得上賢良淑德。
現在看到這群人堂而皇之霸佔自己的嫁妝,就算有心理準備,也還是難免心酸。
老夫人接過來看了看:“油鋪子芯芯不喜歡,換幾個清雅一點的,筆墨鋪子、點心鋪子之類的。”
吳夫人笑了笑,溫聲回道:“母親,府中沒有筆墨鋪子、點心鋪子。”
簡若楠再次插話道:“表姐,我記得你嫁妝裡倒有幾個筆墨鋪子和點心鋪子。老夫人的意思是,把你嫁妝你的筆墨鋪子、點心鋪子拿幾個給吳芯芯。”
老夫人:“”
吸氧。
這究竟是個什麼品種的禍害?!
老夫人臉上露出一絲不虞,雖然大媳婦表現得溫吞恭謙,但她也看出來了,老大媳婦和這個小簡表妹一唱一和,就是想坐實他們惦記媳婦嫁妝,然後一分錢都不想出。
老夫人冷聲道:“公中出錢給芯芯淘換幾個鋪子。”
簡若楠馬上接話:“公中每年進益三千兩,外面一個位置偏僻的鋪子都要兩千多兩,怎麼淘換啊?老夫人,你不如首接在我表姐手上搶?”
吳芯芯:“你這人怎麼這麼無理?!”
簡若楠:“我無理也比你明搶的好!”
老夫人忍無可忍,指著簡若楠道:“來人,把她給我轟出去!”
簡若楠:“把我轟出去,我馬上就去茶樓請說書先生!”
老夫人:“”
簡若楠:呵,拿捏!
要看兩人又要吵起來,吳夫人急忙出來勸架:“母親,你看這樣行不?兩個孩子也大了,老大準備送去私塾,老二我親自教導,表姑娘一年八百兩束脩省下來,全給芯芯。到時候多給十年八年的,攢一攢,也夠買幾個鋪面了。”
吳夫人說完,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吳芯芯覺得這個主意好。一年八百兩,十年就八千兩。
一個點心鋪子每年的進益才一兩百兩左右。
這樣還不用擔覬覦嫂子嫁妝的名聲,吳芯芯當即舉雙手雙腳贊成,“反正表姐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可真巧啊。”
老夫人也有些震驚,還以為大媳婦偷奸耍滑,不想出錢,沒想到這個方案更好。
這個方案老夫人和吳芯芯都滿意,最不滿意的當屬李晨晨。
一年八百兩束脩,李晨晨一個人開銷,原本綽綽有餘。
偏偏她要清雅,要出塵,吃穿用度都要用最好的,泡茶的水也要梅花上的露珠,就連寫字,也非徽墨不用、非湖筆不執。
再加上為了籠絡吳芯芯、老夫人、打賞吳立身邊的小廝,在吳府待了兩年,基本沒存下什麼銀錢,現在被趕走,活下去都成問題。
李晨晨臉色煞白,眼淚汪汪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也捨不得這個侄女,但和女兒比起來,還是女兒比較重要。
“晨晨再住五日,五日之後再離開吧。”
吳夫人則趁機將油鋪子的契書要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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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夫人孃家是東南最大的商戶,吳家則是世代官宦。
曾家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