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饒此話一出,眾人俱是一愣。
傅老夫人率先反應過來,激動道:“安安,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沒有沒有,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肯定是真的。瑞祥,你聽到了嗎?之前的那些事情都跟你沒關係,你只是運氣不好,正好撞上而已,不是你的問題。”
傅老夫人說到最後,眼眶都紅了,眼中更是滿含淚水。
因為身世的緣故,傅瑞祥從小沒少受非議,剛被接到傅家那會,他也不過才幾歲大,便已經有些沉悶木訥,不愛說話。
同齡人正是活潑愛玩的年紀,他卻好似已經歷盡千帆,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當時,她跟老伴都擔心這孩子著了相,以後怕都只能這樣了。
是她的大兒子十幾年如一日的領著他,帶著他,用真心與耐心化去了他那因流言蜚語的傷害而築起的外殼。
讓他懂得了開心,懂得了難過,懂得了生氣,懂得了調皮,懂得了任性,重新回到這個人世間。
可就在他最幸福的時候,一切卻急轉直下。
他失去了期盼已久的侄子,失去了溫柔良善的大嫂,更失去了充當了父親角色,將他拉出泥濘沼澤的大哥!
一切好似回到了原點,多年前的噩夢捲土重來,宣告著他與這世間的格格不入。
從那以後,他表面上看似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可傅老夫人知道,他心裡一直橫著一根刺,一根能把他的心扎爛扎透的刺。
這些年來,除了他二老還有店裡的學徒夥計外,傅瑞祥就沒什麼要好的朋友,更遑論結婚生子。
兩個老人家心裡都清楚,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害怕他們兩個老人家因此觸景生情,也怕外頭閒言碎語,說他一個養子圖謀他們傅家的家產是一方面。
可最重要的還是擔心他的妻兒將來某一時刻也會像他的父母,他的大哥大嫂還有侄子那樣猝然離去,被他……剋死。
傅瑞祥傻愣在原地沒吭聲,他不是沒聽見老夫人的話,也不是不相信杜安饒,而是被罵了幾十年的命硬、掃把星,就連他自己都已經放棄,認為自己確實是個害人不淺的晦氣東西。
可這時候卻有人告訴他這些都跟他沒關係,只是他運氣不好,遇上了本就可能要出事的人,間接的背起了這些鍋。
愣了好半天,傅瑞祥才像是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著嗓子道:“真的不會再出事了嗎?”
這個出事當然指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身邊人,他愛著在乎的人。
四十來歲的大個頭,說這話的時候滿是忐忑與不確定,看得兩個老人家鼻子又是一酸。
好在杜安饒並未辜負眾人的期待,淡笑道:“當然,之前傅先生還沒找回來前我就說過的吧,他的命盤與運勢跟你們家是很合的,原本你們家的運勢就在往上走,現在人找回來了,再加上一個他,互相影響,便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以後你們家會越來越好的。”
“好好好,你說得對,你說得都對,奶奶信你,大家都信你。”傅老夫人緊握著杜安饒的手,真是越看她越喜歡。
老人家吃了大半輩子的苦,臨老了就愛聽這些好聽話,而且杜安饒這話也沒錯,一個家裡若沒有後一輩還另說,一旦有了後一輩,那整個家的氛圍也好,運勢也罷便都跟這後輩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們兩都已經老了,傅家將來也就只剩下傅瑞祥跟傅思禮二人,只要他們倆好好的,在他們百年後還能相互扶持,互相照顧,他們這個家就是好的。
“說起來,安安你成年了吧?有沒有來b市讀書的打算?不來這讀書也沒事,可以四處玩玩,b市市內還是有不少名勝古蹟值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