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的瞞著自己有些不安,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讓你知道了”語氣裡是濃濃的愧疚。
福王妃眼眶微熱,神色一黯
,“難道你們都瞞著我,我就能和沒事人似的了不成?”福王長長的嘆道:“說到底,都是我的不是……”福王妃心裡微酸,眼裡已有水光泛起,“我們瑾兒……”
福王也知道她話裡的意思,垂下頭半晌無語,抿了幾口茶,才慢悠悠說道:“我讓他上戰場去歷練了。”他的語氣雖然輕描淡寫,可叫福王妃吃了一驚,“你說什麼?”這本是福王預料之中的事情,他指了指炕上,示意福王妃冷靜下來,“虎父無犬子,我的兒子,總不能一輩子嬌生慣養著,在我們府上萬事不知的過日子。”
福王妃想到幼子,又是心痛又是愧疚,種種感情交織在一起,令她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二夫人見著沈紫言手中捧著的聖旨,露出了又嫉又羨的神色,語氣就有些酸溜溜的:“這麼說,三弟妹成了我們府上的一品夫人了?”口氣十分不善。沈紫言聽著也不過是淡淡笑了笑,“不過是皇上的恩賞罷了。”
大夫人回頭看了二夫人一眼,眼角露出了一絲不屑,帶著小咖,頭也不回的走遠。
沈紫言又應付了二夫人幾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捧著聖旨,供在了案桌上,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細想了想福王從頭到尾的態度,有些不解。印象中,無論是福王,福王妃,還是杜懷瑾,為人處事都十分低調,而福王身為六皇子的叔叔,又是一手扶持他登基的人,此時更應該急流勇退,才能順利脫身,怎麼到如今反倒是貪圖這些名利了?
一隻鴿子,也不知從哪裡飛過來,落在她眼前的窗臺上。將沈紫言從恍恍惚惚中驚醒。沈紫言的目光隨意的落在那雪白的鴿子上,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忙伸手將那鴿子捉住,下意識的去看它左邊翅膀下是否有印記。
只是令她失望的是,那裡雪白一片,和周遭毛髮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也就是說,這隻鴿子雖然是杜懷瑾所養的那一隻,但極有可能是飛得倦了,無意識的停歇在了她面前。
剛剛騰騰昇起的喜悅又一點點散去,自己果然是草木皆兵了,哪怕是一點點苗頭,也讓她歡喜不已,就好像是收到杜懷瑾的訊息一般。只不過,再一眼瞟去,沈紫言竟發現那鴿子的右腿上綁著一卷東西。
心裡怦怦直跳,立刻將那東西解開來。是一個小竹筒,將蓋子解開,裡面就是一小卷布帛。沈紫言的雙手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麼靈巧,不過一瞬之間的功夫就將那帛布摳了出來,然後飛快的開啟。
上面是一排龍飛鳳舞的黑色墨跡映入眼簾,再熟悉不過的筆跡。
沈紫言心口劇痛,絲絲縷縷的疼痛如海浪一般將她吞沒。
錦帛上除了一首詩,別無他言。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嫣婉及良時。征夫懷遠路,起視夜何其。參晨皆已沒,去去從此辭。行役在戰場,相間未有期。握手一長歡,淚別為此生。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