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清嚇壞了,連忙從焦丞相手中接過哭泣的奶娃,感覺心都被她的哭聲揉碎了,也許這就是母子連心吧。
小玉兒進了蘇玉清的懷抱果然馬上停止了哭泣,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緊緊粘著蘇玉清不放,癟著嘴似在抱怨著孃親。蘇玉清輕擦去她的淚水,哄著:“小玉兒別哭,孃親在這。”那聲音溫柔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而旁邊的焦丞相則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難堪了一張老臉,他故做輕鬆的道:“奶娃估計是認生呢,呵呵。”眾人皆是一笑,不語。
皇甫律則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盯著哄著奶娃的素衣女子。
稍傾,便有一小廝進門來報,說是宮裡的龍攆馬上就要到了。
皇甫律即刻帶了家人出府迎接。
遠遠的,便見有一大隊人馬護送著黃色龍攆緩緩而至。
以皇甫律為首,碩親王府的大門匍匐了一地的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龍攆裡走出一個明黃蟒袍的偉岸男子來,他與皇甫律有著七分的相似,只是那俊顏上多了一抹隨性的笑意。他摻了鳳攆裡的太后出來,然後連忙扶起地上的皇甫律。
“皇兄,這可使不得。快起喀!”
皇甫律輕輕起身,他身後的眾人這才敢站起身,然後讓出一條道,恭敬垂首候著。
竇太后滿意的看著,然後被皇甫律和皇甫澤一左一右輕輕摻著,在眾人的仰仗中高傲的走進了碩親王府。
蘇玉清靜靜看著眼前的場面,突感禮節的煩瑣和人世間的複雜。玉峰山上可沒有這麼複雜的禮節,而且人與人之間從不用下跪參拜。
那個跟王爺長得有七分相似的帶笑男子,就是當今聖上嗎?
就是他主宰著天下所有人的性命?
還有那個高貴的婦人,她連走路的模樣都是那樣的雍容高傲呢!
隨後她便被帶到了那個高貴的婦人面前,婦人握著她的手,寵溺道:“哀家的乖玉卿,這次可給哀家生了個好孫女。雲蘿寶貝哀家可喜歡得緊。”
蘇玉清雖是不太適應竇太后的熱情,但基於禮節,她恭敬的回覆:“謝太后聖恩!”低眉垂首,這樣夠恭敬吧。
皇甫律冷眼看著,這個女人可真會裝啊。她要等的不就是今日嗎!不知道這個女人以後在他的府中又要跋扈成什麼樣子?但是可惜,他不會再讓她囂張太久!
“皇兄,她就是那個美人焦嗎?”皇甫澤戲謔的聲音傳來,他好奇地看著太后身邊的素衣女子,實在難以把眼前清麗脫俗的女子與那個傳說中跋扈狠毒的丞相千金聯絡起來。這個女子雖然生了孩子,但那身氣質,絕對是輕靈淡雅的。那身素衣,那一臉淡然,連他這個閱百花無數的皇帝都忍不住刮目相看。這個女子,很特別。
蘇玉清亦轉過首來好奇看著皇甫澤,他溫文儒雅,笑意溫和,和旁邊一臉冰霜的皇甫律比起來,感覺皇甫律更像一個冷酷的天澤國皇帝。這兩兄弟長得很像,氣質卻南轅北轍。好象,愛笑的那個比較討人喜歡。
於是,她對調侃的男子輕輕一笑,福身:“臣妾蘇……焦玉清見過皇上。”
皇甫澤劍眉一挑,望一眼冷若冰霜的皇甫律,輕道:“起喀吧。皇兄好福氣,能娶如此嬌妻。”似乎調侃意味居多。
一旁的皇甫律更是冷了一張臉,特別是在看到焦如序一臉的趾高氣揚後,他沉聲道:“謝皇上誇獎,如此‘嬌妻’,臣下真是感恩不盡。”
那聲線讓蘇玉清身上起滿疙瘩,這男人是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吧。那看她的眼神可是惡狠狠的憎恨!
“好一個機靈的奶娃,皇上快來看看你的小侄女。”竇太后打斷他們的對話,抱著小玉兒甚是欣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