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辭官隱修潭柘寺,後因修撰《永樂大典》才離去。
胤礽恍然大悟,難怪京城周圍寺院不少,但父皇卻選中潭柘寺,有意出資擴建,使之成為皇家寺院。
拈香拜佛後,胤礽命隨行的內務府官員向住持交接皇帝御賜的經書二十卷、沉香山一座、壽山石觀音一尊。住持帶領眾僧謝過皇帝恩賜後,超度胤禨的法事也將進行,胤礽退出大殿,去往位於寺院東路的行宮院,在此暫住休憩。
富爾祜倫隨行到行宮院,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耐下性子陪著胤礽走了一圈場面,也是受不住了。可也沒轍,誰讓他是王爺呢?誰讓他正好這幾日就住在毗鄰寺廟的別院呢?
胤礽剛一落座,富爾祜倫立馬就行禮告退,不過,胤礽卻不想就這麼放走他。
“平安牌掛了嗎?可是往那棵千年古樹上掛?方才我怎麼一塊牌子也沒見上。”
富爾祜倫那典型的輕狂調笑又掛回了臉上,徵得胤礽允許後,往下首的座位一坐,隨心隨意,“都說太子哥哥博學多才,今兒往這潭柘寺走了一遭,倒有些有名無實了。您說,那樣的佛門聖樹,我區區一王爺,能往上頭掛平安牌?您太抬舉我了。”
耀格一側站著,臉色倏地沉下。這位小王爺,怎麼就那麼讓人想一把拎起扔出去呢?
胤礽一怔,看來富爾祜倫的老樣子又回來了。抬起寺僧剛上的茶水,胤礽揭開碗蓋,茶香四溢,掩上蓋斜出一縫,品咂茶湯,滋味甘醇。
清茶入口,也適應了富爾祜倫的常態,胤礽悠然而語:“活到老學到老,學無止境嘛。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方才住持的智慧令人驚歎,以純親王與潭柘寺的交情,必定也是修為有加,不知可否賜教,也讓我不虛此行。”
富爾祜倫自小聰明過人,學什麼都快,領悟力也很強,在同輩的宗室子弟中向來是高出一截。富爾祜倫這樣奶娃娃就封王的宗室,他是頭一個,打小榮華富貴裡泡著,再加上純靖王妃的嬌養,所以富爾祜倫雖然聰明,卻行事浮誇,任性隨意。
從小被各種誇讚甜言養大的富爾祜倫,聽不得別人比過自己,這其中,太子就是首當其衝。在他看來,太子只是整天被逼著從早到晚學個沒完,不過是填塞知識,算不得聰慧有才。有了這一層認識,再加上沒人糾正他的偏激,富爾祜倫每見太子,面上端的是禮節,內裡堅持的卻是傲慢。
胤礽的不恥下問沒能讓富爾祜倫收斂,反倒讓他更得意了。桀驁無畏的少年郎挑眉飛眼,滔滔不絕給胤礽普及知識。
“太子哥哥可知,寺院為何得名潭柘寺?原先此處有上下兩處泉潭,人稱上下龍潭。下處因修建寺廟大殿被覆蓋,而上處就在後山,至今依舊清泉汩汩冒出。再者此處山上多種柘樹,潭柘寺之名由此得來。”
後山的龍潭建有一座院落守護,且院中立有一株兩百多歲的銀杏樹,富爾祜倫每年的平安牌就是步行爬山去往龍潭院掛上。九九八十一天後,寺中僧人會取下收入錦盒,放於院中公主與王妃出資請供的觀世音菩薩像下方。
正好,胤礽到寺的第二天就是富爾祜倫掛牌的吉日。胤礽聽過,沉吟片刻,語氣極為和善,“我後日才離寺返城,明日我與你們同去,我想看看。”
“不行。”富爾祜倫想都不想斷然拒絕。
耀格實在忍無可忍,粗聲應道:“王爺請注意自個兒的言談舉止,殿下跟前,您不要一再目無尊長。”
富爾祜倫站起,瞪向耀格,聲音揚起,“太子哥哥自己想什麼時候去都隨意,唯獨明日上午不行。這是我們表兄妹最後一次掛平安牌,表妹是一定要去的,太子哥哥在場,表妹該如何自處?”
富爾祜倫說得理直氣壯,耀格啞然,胤礽抬手示意耀格不要出聲。胤礽垂眸,指尖沿著茶碗蓋繞圈,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