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迪從德曼的背後走了出來,她望著弗拉米爾的眼睛,強撐著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用格外平靜的口吻,緩緩問道:&ldo;克雷恩,我就要死了。我很想知道,我死了之後,你也會像現在這樣傷心嗎?&rdo;
&ldo;你們的遺言太沒有價值了。&rdo;弗拉米爾冷笑著搖了搖頭,突然揮手打散了凝聚起來的弓,一把抓住了琳迪的脖子,&ldo;那麼,到此結束吧。&rdo;
德曼臉色一變,抬手一箭瓦解射擊打向弗拉米爾的肩頭。
但兇猛的火光已經在他的身周呼嘯而起,強&iddot;烈焰之牆加深了許多的威力足以把瓦解射擊焚化在射中之前。
琳迪沒有穿護甲,只有一件純遮蔽作用的罩袍。
她受著傷,被折磨了超過一天,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更不要說她即使是巔峰狀態,在這樣可怕的焚燒中,也只有變成灰燼這一個可能的結局而已。
但她偏偏沒有死。
火焰烤黑了地牢的石頂,燒紅了腳邊的鐵柵,連散落的屍塊都化作了飛灰。
琳迪卻沒事。
她雖然已經被弗拉米爾掐得喘不過氣,赤裸的雙腳懸在空中無力的踢動,但身上沒有半點燒傷。
一個火元素形成的護盾,好像蛋殼一樣把她牢牢地保護住,連頭髮都沒被燒焦一根。
被熱浪逼退到牆角的德曼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結果,滿臉疑惑。
琳迪也沒想到會這樣,但她被掐著脖子,說不出話。
弗拉米爾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憤怒和驚訝佔據了同一張面孔,卻好像不屬於同一個意志,讓他的五官都顯得有些扭曲。
他猛地一甩手,琳迪驚叫一聲被丟向對面的石壁。按照這速度和力量,一定會撞碎她的腦袋。
捕捉到一線生機的德曼當然不可能讓這最後的可能性消失,他雙腿一蹬,拼著傷口崩裂,把自己的身體橫在了石牆與琳迪之間。
這一下撞得他差點連昨天的晚飯都吐出來,但倒在地上的琳迪還活著。
她活著,克雷恩就還有爭鬥的動力,她死了,克雷恩恐怕就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德曼爬起來,直接翻到了琳迪外側。
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弗拉米爾也意識到了琳迪的重要,甩手一道紅光射了過來。
他拼命把琳迪推向一邊,紅光沒能傷到琳迪,卻一下洞穿了他的側腹。
&ldo;克雷恩,你再不加油……我可也沒辦法了!&rdo;德曼捂著血如泉湧的傷口,放聲大喊。
琳迪也終於明白剛才發生的事是因為什麼,驚喜交加地大叫:&ldo;克雷恩,加油啊!不要輸給這個無情的混蛋!&rdo;
&ldo;你這……蠢貨!&rdo;弗拉米爾蹲下抱住了頭,勉強又伸出一隻手對準了琳迪。
但這次射出的紅光大大偏離了目標,直接掃碎了一大片岩石。
琳迪連忙忍痛把德曼拖開兩步,免得被石頭埋掉。
他們都看不出克雷恩到底在做著怎樣的努力,但他們都猜得到,那一定是場很激烈的戰鬥。琳迪緊張地握緊了衣角,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她幫不上忙,甚至連祈禱也不知道該對著哪位神祇才好,深深的無力感就像一片流沙,讓她帶著滿心焦灼不斷地下沉,下沉,直到被徹底吞沒。
&ldo;你這樣不顧一切的壓制我,還是為了你那可笑的感情嗎?&rdo;弗拉米爾怒吼著,一道道紅光漫無目的地射出,地牢的出口也被兩三道同時擊中,重新敞開,&ldo;你如果是對的,那他們為什麼會死?這世界看的是結果!不管你是個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