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
本該變成遊樂園的碼頭便成為了走私者的樂園,無數的走私者用貨輪裝著海外上市的電子產品或者奢侈品來這裡卸貨,海關屢禁不止。
水貨佬是眾多走私販裡最橫行霸道的一位,有一年多的時間,他幾乎壟斷了廢棄碼頭的下貨權。薛強開玩笑的說,這還有壟斷?佟鐵仁對他說,有利益的地方就有壟斷,誰不想一人獨大。
兩人和刑偵隊隊長打了個招呼,看了看地上的水貨佬的屍體,唏噓不已。不管生前多耀武揚威,蠻橫無理,死了還不是悽慘的躺在風吹日曬的碼頭上。
“是誰最先發現他的?”
“聽刑偵隊的人說是一個每天都到這裡來釣魚的老伯,錄完口供已經回家了。”
“希望他今晚不要做噩夢才是。”佟鐵仁搖搖頭。
“不可能,錄完口供走的時候,那老人說以後對釣魚都有陰影了。老大,是誰這麼殘忍?看起來不像是仇殺。”
“是的,恭喜你,你的觀察能力又提高了。”佟鐵仁稱讚薛強。
“跟了你這麼久,總有點長進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你說我是豬?”
“老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喂,夠了,你們兩個,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聊天的。”正在提取證據的法醫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抬起頭呵斥站在他身邊的這兩個人。
“死者四十多歲,身體從氣管處開始沿著胸口被人剖開,所有內臟氣管消失,血也被抽乾淨,看著像風乾的魚。”
“看起來真是讓人噁心。”佟鐵仁嘆口氣。“那幅畫在哪裡?”
“那裡,碼頭墩柱處。”法醫向碼頭前方一指,碼頭墩柱旁的地上花花綠綠的畫著一幅巴掌大的畫。
兩人走過去,和刑偵隊的人一起看這幅畫。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幅畫,彎彎曲曲的線條,反而像是某種文字,又像是某種圖騰。
佟鐵仁蹲下來,眼睛一直盯著那些彎彎曲曲的線條,看了一會兒。身體忽然趴在地上,用鼻尖去聞地上的這幅畫,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喂,什麼?好的,好的,我們立刻趕過來。”薛強拿下手機,“老大,水族館那邊的派出所來電話,說發現一艘貨輪。”
“很可能是水貨佬的貨輪。”
“他們還說貨輪上的人全死了,很恐怖。”
“走,去看看。”
兩人和刑偵隊打了個招呼,向碼頭外停的車走去,“老大,剛才你用鼻子聞那幅畫幹什麼?有什麼東西嗎?我怎麼沒聞到?”
“有一股討厭的味道,看來這次的對手來頭不小。”佟鐵仁看著前方議論紛紛的人群,內心隱隱的起了擔憂。
水族館裡。
緊靠海邊的水族館自行修建的岸邊,停靠著一輛破舊的鏽跡斑斑的中型貨輪。重案組的人已經開始勘察現場,兩人戴上白色勘察手套,沿著踏板走上貨輪。
貨輪上橫七八豎躺著無數的水手,每個人脖子上的傷痕驚人的一致,都是從後頭的正中央向上切開,像一隻貼在喉頭的蝴蝶。
佟鐵仁站在貨輪的甲板上,頭腦裡開始閃現他們遇襲時候的情景,但始終想不出來兇手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法。薛強走上前和刑偵隊的人瞭解情況,問了一陣之後,走到佟鐵仁身邊向他說明。
“船艙裡除了走私的ipone7,還有兩個麻袋,裡面還裝著兩具屍體,暫時不知道來歷。”
“走,看看去。”
兩人進入貨倉,一箱箱的手機擺放在鹹魚味道濃烈的船艙裡,佟鐵仁彎下身子仔細地檢查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身體停留在兩個箱子之間的成條狀的痕跡前,條狀痕跡周邊都是海鹽,只有這裡異常乾淨,說明這裡曾經擺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