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絲懼意。可片刻之後,她到底還是穩住了,咬著牙安慰自己:武將人家,也不怕改朝換代,只要手裡有兵,心頭就半點不慌。自己這一代,雖然暫時還沒有人知兵,但勝在人面廣,親戚中知兵的便有崔家,東北又是老地盤,真有什麼事,也不至於沒個去處。
話雖如此,可同和堂是權家的自留地,悄無聲息地被權季青這個敗家子,引進了這些居心叵測的江湖客,蕙娘雖然還沒掌家,可也情不自禁地有些不快,她沉吟了一會,便吩咐石英,“既然陳功有此等秘聞,那更不能放他走了。給他換個地方居住也好,免得他自己膽小心虛,被人看出破綻,倒又是事。等年後廣州人回來,我這裡一體審了,再送給國公爺發落。”
石英心領神會,自然去尋她父親辦這件事,蕙娘托腮又想了半天,只覺得腦仁有點生疼,便不再驅策自己那血旺的腦子,預備等權仲白回來了,說給他聽聽,讓他決定,是否要越過國公爺,先把廣州分號的三掌櫃提回來一併審了——不過,這麼做也有個不穩妥的地方,那就是審京城分號的喬十七,怎麼說那也是權家自己的私事,就算借來的這個人,回去給許家報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即使將來兩家敵對,許家也沒法拿這事來威脅權家,可三掌櫃那就不一樣了,讓許家的外人來審,恐怕不大妥當。
蕙娘用了這半日的神,這會已經很乏了,也懶於多想,只願做個聽丈夫吩咐的小賢妻,可不巧權仲白當晚又回不來,第二天早上一回來,便給她帶了個不知是好是壞的訊息。
“我們的信,臘月已經送到了許家,許家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他神色也是有點微妙。“只是冬天陸路不好走,那人是走海路來的。剛好世子夫人要回京省親,便帶了他一道,坐海船上來……此時已快到京城了。世子夫人給我送了信,說也有一件事想要請你行個方便。”
蕙娘不禁愕然——倒不是許少夫人竟回京城,又或者是她居然有事請託,而是世子夫人,居然會在這種時候,說這樣一句話,豈非有挾恩索求的嫌疑?這可不像是許家的一貫作風。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上好,
都怎麼過的初一?我累了一天,早起拜年,下午朋友聚會,晚上還要招呼客人。
最囧是,下午的朋友聚會是臨時起意,早上拜年回來我就把妝給卸了,然後下午只好重畫……聚會完回家,我一邊卸妝洗臉一邊和我媽聊天,又換家居服,我衣服換好臉都洗完了我媽說:你晚上去某老師家拜個年吧……
臉捂在毛巾裡都要叫起來啦!哪有這麼折騰人的!人家本來感冒還沒好呢!南邊又溼冷!
PS 是的,我是福建人,新年要吃肉燕的,哈哈!血蚶也是我的愛!
☆、163暗湧
進了二月;朝廷的兩件大事都有了進展。因孫侯帶回來的那支船隊,經過寰宇遠航;有些需要大修;有些乾脆就不能再做遠航之用了;因此朝廷終於開始在沿海修築新的福船,一併將泉州開埠的事,提到了日程上來,排在之後的還有天津;因天津畢竟離倭國近些,那裡銀賤銅少,又閉關鎖國;不大和紅髮人做生意;正適合大秦商人兌換白銀的需要。
這是一樁事;第二樁事,入股宜春,這件事延宕下來,主要是因為鍾閣老身子骨不爭氣,前段時間的瘧疾,一直都沒有好透,如今很難再勝任首輔的工作,只得黯然上書,要告老還鄉,好好地回鄉調理自己的身體。皇上是有意跳過方閣老,直接指定楊閣老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