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自己進去就成。”
牢頭心道,鑰匙在俺這兒呢。不過他向來知道這些大爺的脾氣說風就是雨,也不敢多話。福康安輕手輕腳的進去,就見善保正裹著被子翻騰他帶來的食盒,手裡拿著個奶餑餑,嘴巴一鼓一鼓吃得香甜。
福康安那一肚子的鬱悶都變成暗喜,抬腳想想還是算了,善保素來要面子,給他瞧見,難免翻臉,轉身又走了。叮囑牢頭不準跟善保說他回來的事。
出了大牢,福康安對小喜子道,“你們平素都誇善保脾氣好,看來都是傳言。”臉上已有笑容。 小喜子笑道,“爺,善保大爺那性子,吃軟不吃硬,您得軟著來。今兒爺這大嗓門兒,奴才在外頭都能聽到,善保兒大爺遭人冤枉入了大獄,正遭難呢,您還跟他高聲說話兒,他不生氣才怪呢。”
福康安擺擺手,“他是看著綿軟,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夠勁兒。”
忠勇公府上的廚子手藝比鈕祜祿家的高出一截,善保跟福康安不對眼,卻從不會糟蹋東西,怕放久了涼掉變味兒,福康安一滾他就拖了食盒到床上開吃。
等善保吃完了早飯,又躺了一會兒,君保帶著劉全、劉祥來了。
君保見地上有兩個食盒,不待他問,善保已經道,“福康安來過了。”
“真是個有情義的。”君保讚了一句。善保暗暗撇嘴,屁的情義。
“你吃過了。”
“沒吃飽,這個時候竟然做了魚拿來,腥極了,半溫不熱的,一點兒眼力沒有。”
聽善保挑剔福康安,君保嘴角抽了一抽,人家好心一大早上的來看你,忍不住說了善保幾句,“福康安多仁義哪,怕是昨天聽了信兒,不放心你呢。你得看人家這份兒心,還挑什麼魚不魚的。”
善保牽了牽嘴角,沒再說福康安,問起君保家裡的事。
君保擰著眉毛把墨雲失蹤的事與善保說了,劉全往外拿出洗臉盆、牙刷牙粉、毛巾,劉祥去外頭跟牢頭打聽了,到井裡提了一桶水進來,又去借熱水給善保兌了,請善保洗漱。 我靠!
幹部子弟蹲大牢的待遇!
善保挽起袖子,刷牙洗臉後用毛巾擦了臉道,“不過如此。死就死了,只是沒想到是他。”
善保把毛巾遞給劉祥,看向君保,“二叔,朝上有人參你吧?”
“那些御史向來是聞風而動。”
“意料之內,”善保見劉全將飯菜擺在桌上,笑問,“二叔,你吃了沒?沒吃一道吃吧。”
“若沒猜錯,這回是索綽羅家的手筆。”君保恨意深沉,他大哥怎麼就娶了這麼個滅門娘們兒!
劉全給善保墊了個厚棉墊,還是很疼啊,善保眥著牙坐了,先喝湯,死福康安,弄了堆乾的來,差點沒噎死他。這會兒總算能順順氣了,安慰君保,“生氣也沒用,您別去衙門了,請兩天假吧,等審完了再去。對了,什麼時候開審啊。”
“後天。”君保一肚子的不滿,低聲道,“明天晚上會試結束,後一早就要過堂,那個侍衛只能查個大概。”
善保撥了半盤子蝦仁到碗裡,淡定地,“就是現在過堂也無妨,您就放心吧。墨雲失蹤的事讓他們到順天府備個案,免得再生出事非。”
君保昨兒嘆了半宿的氣,會試結束馬上開審,皇上這明顯是……君保實在想不出善保如何了結這案子,見他如此自信從容,低聲問,“可是有什麼主意?”
“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善保開始吃飯。
君保心裡翻個大白眼,老子放個屁的心,你這嘴緊得跟蚌殼子似的,一點兒信兒也不漏,他偶然還在想,善保不會想不開,來個血濺公堂吧。可瞧善保這能吃能睡的,實在不像會尋短的人。 用過飯,劉全道,“大爺,奴才給您梳梳辮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