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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知道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是誰。
如我所料,是她。
靜靜的走到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生的身旁,看著眼前的墓碑,眼淚終於是忍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你也是來看他的嗎?”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記憶中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裡。
“嗯。我想起來了。”慌忙擦乾淚水的我哽咽著說,“這裡,是他的故鄉。”
不只是為了緩和我的情緒還是單純的埋怨,輪椅女生的言語裡都帶著可惜:“如果你一輩子也想不起來就好了。”
“這我可做不到。”我用哽咽的聲音說道,同時聳聳肩。畢竟,這塊地下面睡著的是他……
“我很高興你還記得他。”輪椅女生伸出手想撫摸一下墓碑上的字,卻只伸到一般便沒法再向前了。
隨後又沉默了很久,她繼續說話了:“那件事,你考慮好了?”
我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不過約定是六年,現在才過去兩年。還有四年我才給你答覆。”再想起兩年前的那天,那一晚月朗風清,卻成為了我的永恆夢魘。
“兩年啊……”輪椅女生抬起頭看向天空,今天的天空有種說不出的美麗。
淡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順著她的目光抬頭,正巧看見一架飛機從雲端飛過。
記憶似乎被扯到了遙遠的時間裡。
那一年還是歡聲笑語,但轉眼便物是人非。
“兩年前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她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絲的悲涼,左手撫上自己的大腿,現在即使是將大腿砍斷弄成骨折,她都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
“現在仍然是朋友,但不是原來的朋友了。”半晌,我給了她這個答覆。
因為原來我們還能坦然相對,現在卻都戴上了假面,再也無法做到真心待人了。
輪椅女生似乎沒聽到我給她的答覆一樣的接著說:“那之後我就知道再也比不過你了,但是一想到他最後喊的人是你,我還是會從心裡升起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
應該是刻意的停頓了很久,她轉頭看向我,茶色的眸子裡沒有一點點嫉妒:“而現在,我很慶幸你能認出我,還能記得我和他。”
“多虧了這麼一個冷門的姓才讓我深深記住了你。”我苦笑著回答到,我是記得她的,但是自從那天過後,我卻再也沒有叫過她的姓。
哪知道她‘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之前從她臉上看到的陰鬱似乎完全不存在:“這樣說的意思,你是打算跟我敘舊嗎?”
原本這樣的問題,我應該微笑著給她一個答覆的,但是因為現在聲音還沒有完全恢復,甚至是一點點好轉都不能說看得到。所以我只能麻木的板著臉說到:“我並不是來跟你敘舊的,只是想到當四年後還要再來找你的場景,我就覺得給你答覆的那天,就是我們徹底了斷的時候。”
最後一句,或許當時我真的是下定了決心。
但無論多久,我都相信我是絕對做不到的。
蹲下身子,伸出手替輪椅女生輕撫了一下墓碑上的字:“那件事我說過,六年後我給你一個答覆,現在還有四年。再相信我一次,四年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晴暖。”
聽見最後那兩個字的瞬間,輪椅女生的眼中閃過驚異,隨後她低下頭。
“你……從來沒叫過我的姓……卻還記得這個別稱……”輪椅女生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似乎對於我記住這個別稱的事情很是感動,“明明我是這麼惹人討厭的一個傢伙。”
“所以大概只有同樣惹人討厭的我才會記住。”之前那種哽咽的聲音已經有所好轉了,我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看著她。
她並沒有哭出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