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納蘭容止又跑死一匹馬。六個日日夜夜不曾停留片刻,一直在沒日沒夜的趕路。縱使納蘭容止武功高強,此時身體也難免會透支。
納蘭容止命暗夜給他又準備了一匹馬,然後打算在這裡休息半日。此地離金陵城不過五日的路程,他若日夜兼程,三日便可回到金陵城,那麼剛好便是沈清微完婚的前一天。若他能順利阻止沈清微嫁給刑烈便罷,若不能,他也還有一天的時間去謀略。
那一日,夕陽西下,納蘭容止風塵僕僕的站著窗前,望向金陵城的方向,道:“沈清微,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拒絕與刑烈的婚事,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否則,你再無選擇的權利,由我來替你決定。”
他知道沈清微聽得到,他就是要她聽到。
同一時刻,蘭苑。
“我不!”
沈清微神色決然,答得斬釘截鐵。
半晌,一聲輕微的嘆息響起。
“納蘭,對不起!”
終究還是知道了,這樣也好!他從來都冷靜而理智,他應該知道什麼最重要,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縱使他能趕回來,也無法做什麼,無力去改變什麼。江山與美人,孰輕孰重?她想,他自然懂。
三日後,金陵城。
一人一馬奔騰而至,手持特赦令,路上所有行人讓路,毫無阻礙的一路飛奔到蘭苑。
“主子!”
“主子!”
……
從進門到正廳,侍衛們不停的和向納蘭容止行禮。而納蘭容止徹底的無視,目不斜視的直衝向沈清微的閨房。
“砰,砰,砰!”
他握緊拳頭,大力的敲門。若不是此時他還有些理智,早就一拳將這門給捶碎了。
沈清微知道是納蘭容止,也早已作好了承擔他怒氣的準備,所以很淡然的開啟了門。
“撲!”
納蘭容止卻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便朝著沈清微栽了過去。
沈清微大驚,連忙扶住納蘭容止。
“納蘭!”
此時沈清微才看清楚納蘭容止此時的情形。灰頭土臉,風塵僕僕。易容的人皮面具已經開始脫落,微微露出他原本的輪廓。衣服上沾滿了塵土,連向來最是愛惜的頭髮上,也沾著幾片樹葉。這是沈清微從認識納蘭容止以來,見到他最狼狽的一次。連上次遭遇皇后的刺殺,差點喪命,也不見他如此的狼狽。
納蘭容止卻已經昏了過去。
沈清微大驚,立馬將莫揚請來,生怕納蘭容止是在極北峰受了重傷,或是中了毒。她太過著急,失了平時的冷靜,連納蘭容止是百毒不侵的體質,根本不可能中毒,都不記得了。
莫揚號過脈之後,便開始大罵:“胡鬧!身體嚴重虧損,到底是怎麼折騰到這樣的地步?這是不想活了,還是想要找死?必須臥床休養半個月,否則必會傷及身體的本源。”
而納蘭容止此時也已經醒了過來,聞言,狠狠的瞪了莫揚一眼,一臉的鄙視。
“老頭,別跟我費話!趕緊給我用藥,我有要事有辦,沒法臥床休養。”看到莫揚頓時變色,他又道:“我知道你有法子,只是捨不得你那寶貝草藥。”
莫揚吹鼻子瞪眼的,直跳腳。
“暴殄天物!”
“少廢話,趕緊的!”
自始至終,納蘭容止都沒有看沈清微一眼,彷彿她不存在一般。
莫揚替納蘭容止針灸之後,便留下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