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義軍在佔據了地方以後,為了安民,對治下百姓過往的罪孽都既往不咎。
魚禾算百姓們過往的賬,很容易引起動盪。
魚禾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聽到楊音的問話以後,又補充了一句,“民不舉官不究嘛,人家揭發的人只找大戶和豪強,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楊音一愣,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魚禾這話是什麼意思,楊音秒懂。
大戶和豪強如今結夥抗衡他們,不可能互相揭發。
百姓們隱隱在他們控制下,也不可能揭發他們。
所以揭發他們的人,就只能由楊音親自去派。
既然揭發的人是楊音派遣出去的,那麼揭發誰,自然由楊音控制。
“若是再將那些豪強大戶做的孽宣揚出去,那他們的話在百姓們中間可就站不住腳咯。”
楊音笑容燦爛的道。
魚禾意味深長的道:“若是你能將他們侵佔的百姓的錢財、田產、屋舍,一併發還給原主,那原主也會幫你……”
楊音眼珠子一轉,哈哈大笑了起來。
豪強大戶的所有錢財、田產、屋舍,都可以有一個原主嘛。
若是當地所有百姓都是原主之一。
那麼百姓們再也不會聽信豪強大戶任何一句話。
他們只會想方設法的搬倒所有的豪強大戶,然後上去分一杯羹。
“此事能做,不能說,更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魚禾在楊音哈哈大笑的時候,特地叮囑了一番。
楊音臉上的笑容一斂,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輕重。
此事若是宣揚出去,並且留下把柄,對魚禾以後北進不利。
江水以南的豪強和大戶也就小貓三兩隻,打了也就打了。
但是江北,那是遍地豪強和大戶。
魚禾這種打土豪分田地的行為要是被人宣揚成是慣例。
那麼江北的所有豪強和大戶都會結夥抵抗魚禾渡江。
魚禾渡江的難度將會增加千倍,甚至萬倍。
“既然有辦法了,那就速速去解決吧。我可不想等到我稱王的時候,這江水以南還有跟我作對的聲音。”
魚禾請楊音喝了一杯,笑呵呵的對楊音道。
楊音放下酒杯,躬身一禮,退出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