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巴掌。
軍中大夫惶恐的垂著頭,顫聲道:“大將軍,下官等人已經嘗試過了無數法子,用了無數珍貴的藥材,可就是奈何不了瘴氣之毒。”
廉丹一點點站起身,盯著軍中大夫,怒喝道:“那要你們何用?”
軍中大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嚇的渾身哆嗦,“大將軍再給下官等人一些時日,下官等人一定會找到解毒之法。”
廉丹怒道:“吾可聽說了,中了瘴氣之毒,數日必死。吾手下近萬精兵,皆被瘴氣之毒所噬,再過幾日,必死無疑。
吾給你時日,誰給他們時日?!”
“左右?!”
“在!”
“拖出去,斬了!”
“喏!”
“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啊!”
軍中大夫大聲求饒,廉丹看也沒多看他一眼。
帳前的執戟郎拖著軍中大夫就出了中軍大帳。
沒過多久,帳外就響起了一聲慘叫聲。
廉丹在慘叫聲落地以後,瞪著眼下令,“去給軍中的醫者傳令,三日之內,吾要他們拿出瘴氣之毒的解藥。不然吾就讓他們一起去死。”
頓了一下,廉丹又補充道:“他們的家眷,就算不死,也會被髮配千里。”
“喏!”
守在帳前的傳令兵應允了一聲,快速下去傳令。
廉丹再傳完命令以後,似乎覺得不解氣,又憤怒的踹翻了面前的案几。
他氣的在中軍大帳內大喊大叫。
一炷香以後,天水騎的君侯開口勸諫了兩句,他才壓下了心頭的邪火。
廉丹吹鬍子瞪眼的環視著帳篷裡所有人,“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
帳篷裡的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半會兒沒人敢開口。
廉丹怒從心起,伸手去拍桌,拍了個空,便收回了手,握成拳頭,怒喝,“爾等皆為陛下之臣,吾之部將,遇到了挫折,就閉口不言,爾等就是如此為陛下,為吾分憂的嗎?”
眾將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廉丹氣的跺了一下腳,怒斥,“不許左顧右盼!給吾說話!”
天水騎的君侯咬咬牙,躬身道:“大將軍,我聽人說,瘴氣之毒,近乎無解,並且拖的時間越久,中毒的人越多。
馮茂此前戰敗,就是因為在漢陽郡拖得太久,以至於軍中上下七成將士被瘴氣之毒所噬,最後才兵敗西南。
我們如今初到漢陽縣,中毒的將士還不算多。
若是我們能在軍中大部分將士中毒之前,快速出兵解決了西南的逆賊,然後退出西順郡,那我們就不用再擔心瘴氣之毒了。”
廉丹瞪著眼,沒說話。
其他將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先後開口,表示贊同天水騎君侯的話。
廉丹見眾將皆贊同天水騎君侯的話,他一時半會兒又拿不出其他應對的辦法,便陰沉的道:“那就依天水侯所言,儘快兵出西南,解決西南的逆賊。”
隨後,廉丹跟眾將商議了一下出兵的事宜,然後快速調遣起了兵馬。
廉丹也沒整那些虛的,他將手底下的十萬兵馬,外加從犍為郡徵召的三萬多吏民,一起壓上,一舉南進。
大軍被他分成了六股,分別從六處地方南進。
十三萬將士和吏民,外加一部分的罪囚、贅婿,由一位君侯,五位偏將軍率領,殺向了漢陽縣南邊的山林。
廉丹這邊兵馬剛動,夜郎城內的魚禾就得到了訊息。
“十三萬人,外加一部分罪囚和贅婿,一起壓上。廉丹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魚禾在聽完了呂嵩的稟報以後,忍不住感慨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