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逐利者。
一個瘦瘦高高,帶著冠帽,留著美髯,繫著玉珠的四旬漢子。
一個身形碩壯,穿著錦服,盯著進賢冠的山羊鬚壯漢,看年齡在三旬往上。
瘦的叫賈馳,是賈萌的本族。
壯的叫田伏,是沈意府上的長史。
兩個人到了南平亭別院,瞧著別院簡陋,也沒多少護衛,就覺得魚禾應該是個剛剛崛起的小賊,跟他們這種官員自立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頓時生出了輕視之心。
兩個人結伴入了別院屋舍,一臉倨傲。
魚禾和魚父坐在冰鑑前沒有動。
兩個人見此,臉色生出了一絲怒容。
賈馳毫不客氣的怒斥,“這就是爾等的待客之道?”
魚禾不鹹不淡的瞥了賈馳一眼,“怎麼,還要我去迎一迎你,再請你上座?”
賈馳瞪著眼喝道:“難道不該如此?”
田伏擺出了一副人師的模樣,笑眯眯的教導道:“我雖然不太清楚爾等此前是什麼身份,但透過爾等的禮數,我可以斷言,爾等此前的身份應該不高。
爾等藉著荊州旱災和兵災起事,佔了一些便宜。
可是跟真正的官員、顯貴比起來,還有一些差距。
爾等應該多請教請教,讓人教一教爾等如何為官,如何做顯貴。”
魚禾瞥了二人兩眼,“我等山野之人,自然沒辦法跟爾等相比。不過現在大家都是反賊,就不要裝腔作勢了。
爾等此番過來,如果僅僅是為了說教,那麼可以離開了。”
賈馳一臉怒容,想發火。
田伏伸手攔下了賈馳,笑眯眯的道:“我們和爾等可不同。我們乃是匡復漢室的義軍,爾等卻是實實在在的反賊。
我們此行,自然不是為了向爾等說教。
我們也沒那個閒暇。”
說到此處,田伏瞥了賈馳一眼,示意賈馳道明來意。
賈馳冷哼了一聲,硬梆梆的道:“你手底下的人未經請示,就進入揚州殺人,又劫走了我們揚州的重犯。
你是不是得給我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