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上好的酒菜,眾人閒聊了起來。
聊了一會兒後,魚禾看向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陰識,“聽說陰氏要做銅的生意?”
此事在眾人中並不是秘密。
所以不需要藏著掖著。
眾人皆知這是一個有可能賠本的買賣,所以聽到了魚禾詢問,齊齊看向了陰識。
陰識沒有含糊,點頭應了一句,“是,還要仰仗魚兄弟幫襯。”
魚禾淡然一笑,“談不上幫襯,各取所需罷了。”
曹真贊同的道:“魚兄弟一句話道盡了做生意的精髓,做生意可不就是各取所需嗎?魚兄弟幫陰氏購銅,陰氏幫魚兄弟的買賣在南陽郡落腳,互相幫襯,誰也不欠誰。
陰賢侄,魚兄弟是一個大氣的人,也是一個不拘泥於小節的人。
你在魚兄弟面前,不要那麼客氣。”
曹真在吹捧魚禾的同時,也提點了一下陰識。
看得出他跟陰氏的交情不錯。
陰識笑了笑,“禮不可廢。”
“你啊!”
曹真有些埋怨的指了指陰識,“不上道……”
魚禾笑著道:“初次打交道,陰兄弟遵循著俗禮不礙事。等以後交往的時間長了,陰兄弟瞭解了我的秉性,他就會放下俗禮。”
“陰兄弟?”
“魚兄弟賜教。”
“……”
魚禾沉吟著道:“滇地不缺銅,一些部族甚至用銅澆灌出一棵巨大的銅樹,可見銅在滇地並不值錢。陰兄弟購銅,倒也不難。
只是從滇地到此,路途遙遠,有多崎嶇山路。
往返一趟,耗資巨大。
所以銅運少了,有賠無賺。
運的多了,才有賺頭。
句町王的人和莊氏的人如今忙著運珍貴的皮毛、藥材、象牙、寶石等物,可抽調不出多少人手運銅。
句町王和莊氏又不允許我們組成大商隊在西南行走。
所以你的買賣註定要賠。
即使如此,你還要做?”
魚禾隨後要藉著陰氏的力量在南陽郡落腳,所以魚禾不得不跟陰識講清其中的利害關係,避免陰氏賠了錢,在背後給他使絆子。
陰識聽完魚禾的話,還沒有搭話,曹真倒是先感慨道:“生意做到魚兄弟這個份上,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有魚兄弟這樣的盟友,我們三生有幸啊。”
說到此處,曹真看向陰識,“陰賢侄,魚兄弟說的句句在理。誰都知道銅那個東西,拿回去以後,可以直接當錢使。
可運送一趟,成本極大,根本沒賺頭。
一馬車的銅,扣去成本,一文不賺。
十車以上,才有賺頭。
可如果運一馬車的象牙,反手就能賺千貫。
十馬車的象牙,那就是千金。
西南值錢的東西多了,你為何要跟銅較勁。”
陰識認真的聽完曹真一席話,對曹真和魚禾拱手,“曹伯父和魚兄弟的好意,陰某知曉。西南貨物雖多,但大多已經被諸位伯父叔父瓜分一空。我陰氏不能從諸位手裡搶東西,那就只能惦記惦記諸位看不上的銅。”
曹真等人略微愣了一下,點著頭,沒有再多言。
陰識說的在理,西南貨物雖多,但大多都已經被他們瓜分,剩下的都是一些邊角料。
陰氏那麼大的豪族,不可能吃他們的邊角料。
他們也不可能大方的將自己的生意分出來一些給陰氏。
陰氏不願意跟他們起爭執,將目光放在銅上面,倒也正常。
“陰賢侄,那你可得多仰仗仰仗魚兄弟了。魚兄弟跟句町王和滇地莊氏的交情深厚,他要是願意多幫襯幫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