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紅髮聽出了漕中叔語氣有些不對,咬著牙不想搭話。
他目光在相魁等人身上盤桓了一下,不知在思量什麼。
漕中叔盯著田紅髮,冷聲道:“我聽過你的事蹟,人家庇護了你多日,你不該恩將仇報。”
田紅髮咬牙道:“魚豐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兒子,而不是我們。最後他還派遣相魁來殺我,我為什麼不能報仇?”
漕中叔譏笑道:“一個人如果連兒子的性命也不在乎,那他還算是人?你盜甲在先,人家才派遣相魁追殺你,你還有理了。”
田紅髮怒聲道:“我盜甲也是為了活命。”
漕中叔‘呵’了一聲,“為了自己的性命,盜取別人保命的東西,你還理直氣壯,你可真是一個小人。”
田紅髮握了握拳頭,“只要能活下去,當小人又如何。”
漕中叔又‘呵’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但卻沒有再說話。
田紅髮感覺到了危險,拔腿就跑。
他剛才仔細觀察過,看到了漕中叔一行人設立的包圍圈,有一個薄弱的地方。
他在確認了漕中叔有可能會殺他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拔腿就跑。
他還算有幾分力氣,撞翻了攔路的那個人,往遠處逃去。
只是他這次碰到的可不僅僅有相魁,還有漕中叔父子。
漕中叔盯著田紅髮狼狽逃竄的背影,冷笑了一下,“逃的了嗎?我帶了一根竹槍,就是為你準備的。”
說完這話,漕中叔抄起了竹槍,就準備投擲出去。
漕少遊見此,一邊喊話,一邊搶先投擲出了竹槍。
“阿耶,我來!”
隨著漕少遊話音落地,他手裡的竹槍已經脫手,竹槍劃過虛空,穩穩的扎進了田紅髮的後背。
田紅髮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再也沒起來。
甚至連呼喊聲也沒有發出來。
魚禾見到田紅髮被一槍扎死,心裡十分痛快。
田紅髮這個小人死了,魚禾以後也不用再擔心被他惦記。
其他幾個見田紅髮跑了,準備跟著逃跑的人,徹底僵在了原地。
他們幾乎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求漕中叔饒命。
漕中叔盯著他們,冷冷的道:“我不會殺你們,恩主知道大興王兵強馬壯,不願意跟大興王交惡,所以特地派我過來,跟你們交涉一番。
恩主願意將手裡的鹽,分一半給大興王。
但恩主希望,大興王以後不要再找他麻煩了。”
田紅髮就在他們不遠處躺著,他們聽到漕中叔這話,還能說什麼,當然是滿口答應。
至於漕中叔會不會給他們鹽,他們不敢多想。
他們很怕死。
他們要是不怕死的話,也不可能逃離六盤水兵營。
漕中叔衝著相魁點了點頭,相魁摘下了綁在背上的鹽袋,扔到了幾個人腳下。
“鹽給你們了,你們可以滾了。回去告訴大興王,恩主對他已經夠仁義了。他若是得寸進尺,恩主不介意一拼。
雖然我們的實力不如你們,但是真要拼起來,也能咬掉你們一塊肉。”
“一定一定……”
“我們一定帶到……”
“……”
張興的人紛紛點頭應承。
漕中叔提醒了他們一句,“快走吧,你們剛才叫的那麼大聲,說不定已經被句町人給盯上了。”
張興的人聽到了句町人,心頭一慌。
漕中叔沒有搭理張興的人,帶著相魁、漕少遊等人快速的離開了巨石旁邊。
等到漕中叔一行人走遠了,張興的人才敢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