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起床以後,你即刻出城去找我阿耶,讓他們隨時準備入城。”
漕少遊一臉愕然,“入城?”
魚禾看向漕少遊,笑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漕少遊急忙道:“當然不對,今天白天你也看見了。平夷縣內的縣尉,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手裡還握著平夷縣縣卒,我們要是不想辦法除掉他,我們的人一旦入城,肯定會被他盯上。
他一旦看到了那些老弱婦孺,就一定會知道,是我們殺了他派出去的小吏和縣卒。
到時候他肯定會衝我們發難。
雖說我們實力不弱,可是對上了一縣的兵馬,也得掂量掂量。
要知道,縣衙門是有權從各地徵調青壯充任縣卒的。
他一旦下令徵調一縣縣卒,我們入城就是送死。”
魚禾點著頭道:“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所以在我阿耶一行入城的時候,我會想辦法幫他們弄到一個合理的身份。讓縣尉無法下手。”
漕少遊一臉不信。
魚禾笑著道:“你還信不過我,忘了是誰設法讓你們逃出六盤水兵營的?”
漕少遊遲疑了一下,認真的道:“此事我會如實告訴恩主的。”
魚禾擺手道:“隨你。”
魚禾說到此處,就沒有再多言。
幾個人就在腳店的大通鋪內湊活著睡下。
次日。
天光剛剛放亮,漕少遊就策馬出了平夷城。
魚禾和相魁、巴山幾人簡單的吃了一點腳店提供的食物,魚禾留下了相魁和三個六盤水義軍的漢子在腳店看著馬匹,他帶著巴山出了腳店。
“少主?俺們去哪兒?”
一出腳店,巴山就憨頭憨腦的問了一句。
魚禾一邊整理著衣裝,一邊回答道:“去縣衙?”
巴山撓了撓頭,又問,“為啥去縣衙?”
魚禾沒有多做解釋,解釋多了巴山也聽不懂,他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去了你就知道了。”
巴山聽到此話,沒有再多問,他跟在魚禾身後,一路往縣衙走去。
平夷縣縣衙,就在平夷城正中。
佔地約有十畝,牆高不過七尺,酷似門樓的東西也不怎麼威嚴,倒是門口的兩尊法獸石雕十分威武。
縣衙門口,守著四個身著兵卒服飾的縣卒。
見到了魚禾主僕出現以後,攔在了他們身前。
“做什麼的?”
“告官!”
“……”
四個縣卒上下打量著魚禾主僕,見他們的穿著,不像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頓時嫌棄的擺擺手道:“告官去縣尉的府上,賊曹掾如今在縣尉府上審案。”
魚禾聽到此話,心裡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好傢伙,平夷縣的縣尉還真夠厲害的。
不僅架空了平夷縣縣宰,甚至連平夷縣大大小小的官吏,都搬到自己府邸上去了。
平夷縣縣宰當的也真夠窩囊的。
“我的案子,賊曹掾可處理不了,得請縣宰出面才行。”
魚禾認真的說了一句。
四個縣卒齊齊一愣,然後鬨堂大笑。
其中一個縣卒譏諷道:“你是那個山裡鑽出來的?居然不知道平夷縣早就換了主人?現在的平夷縣,賊曹掾處理不了的案子,那就沒人能處理了。”
如今平夷縣的大權,被平夷縣縣尉所掌,賊曹掾又是縣尉的女婿,他處理不了的案子,其他人自然也處理不了。
魚禾施禮道:“此案有些特殊,必須見縣宰才行,還望幾位行個方便。”
四個縣卒對視了一眼,盯著魚禾。
“你就是這麼讓人行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