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盤水兵營已經被我們燒了,我們在裡面拿了什麼東西,只有我們知道。
我們冒充朝廷兵馬,暫時不會被人發現。
江關校尉就算派人追索,那也得弄清我們的身份,推斷出我們逃跑的路線。
我們並沒有留下多少線索,所以江關校尉想找到我們,很困難。
縱然他弄清楚了我們的身份,也不可能猜倒我們會冒充朝廷兵馬,光明正大的出現。”
魚禾解釋的很清楚,可巴山愣是沒聽明白。
他只是眨巴著眼,盯著魚禾。
漕中叔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二人身旁,笑著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小郎君果然厲害。”
魚禾瞥著嘴沒有搭話。
漕中叔對巴山道:“你既然聽不懂,也想不通,那就別聽別想,照著小郎君吩咐的做就是了,小郎君又不會害你。”
巴山聽到漕中叔這話,認真的點了一下頭道:“嗯,少主不會害俺,俺去燒水。”
漕中叔支開了巴山,看向了魚禾。
魚禾下意識別過頭。
漕中叔苦笑著道:“小郎君已經猜到了漕某的來意?”
魚禾沒有開口,他當然猜到了漕中叔突然找上他的目的。
漕中叔八成是來辭行的。
漕中叔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投入到他們父子二人麾下。
漕中叔只是答應了保他們父子周全。
如今他們父子脫困,算是安全了,漕中叔現在找上他,自然是想提出離開。
魚禾清楚漕中叔是個人才,也準備招攬漕中叔。
只是他沒想到漕中叔才剛脫困,就要離開。
他招攬人的手段還沒用呢。
漕中叔見魚禾沒有說話,就苦笑著繼續道:“小郎君,漕某急著離開,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天下芸芸眾生。
漕某在小郎君手裡,得到了治療發熱的良方。
此良方能救天下萬民。
此前要保護小郎君周全,漕某不能離開。
如今小郎君脫險,漕某也該離開了。
漕某準備走遍天下,將小郎君的良方,傳給百姓們,讓百姓們免遭苦難,還請小郎君成全。”
魚禾回過頭,瞪了漕中叔一眼,“聽你的意思,我要是不放你們父子離開,我就成了得罪天下萬民的罪人咯?”
漕中叔搖頭道:“不敢。”
魚禾盯著漕中叔道:“你知不知道,柳樹皮固然能治發熱,但是有三分毒性。救人的同時,也在害人。”
漕中叔沉聲道:“三分毒性不會要命,但是發熱會要命。”
魚禾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漕中叔說的在理。
命比什麼都重要,只要能活下來,柳樹皮中的那些毒性,根本不算什麼。
漕中叔是個遊俠,他骨子裡有俠性。
魚禾清楚,他一時半刻根本沒辦法改變漕中叔骨子裡的俠性。
他也清楚,漕中叔執意求去,他攔不住。
比起其他遊俠,漕中叔算好的了,至少他在離開之前,會跟魚禾打一聲招呼。
若是其他遊俠,九成九不會跟魚禾打招呼,而是留書一封,悄無聲息的遠遁千里。
因為在其他遊俠眼裡,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才符合他們的做事風格。
魚禾沉默了許久,緩緩道:“你要走,應該去找我阿耶,而不是找我。”
漕中叔聽到魚禾這話,明白了魚禾不會強留他,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意,“漕某要拿小郎君的東西出去行善,自然要給小郎君說一聲。
不問自取的盜賊行徑,漕某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