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歸誰管就不說了,地方不大,在二環裡,能留在這裡的都是好兵,相當精英而且服從命令。
汽車一路開進操場,大晚上的,操場上居然亮著燈,燈下站著十來個人。
白路乘坐的汽車在門口停住。下車後。由隊長帶他來到操場,走向這十來個人。
白路老遠看到那個有些黑、有些矮、有些瘦的宋立業,大步走過來說:“麻煩你了。”
宋立業說:“不麻煩,你帶回來的兩個本子很重要,很有用,比你今天晚上鬧的事情重要無數倍。”
白路沒有接話。
宋立業接著說:“你和海風之間的那點小矛盾沒事兒了,以後別再鬧矛盾。”
白路說:“他要是找我麻煩呢?”
“不會的。”宋立業沒有解釋原因,但是語氣很肯定。
白路說謝謝。
宋立業說:“不用謝。”再說道:“你不是想打架麼?我找了幾個人。”
白路眼神掃過操場上昂首站立的九名軍人,回話道:“不和他們打。”
“為什麼?怕打不過?”宋立業問。
“我不想和他們打,一個打九個總要吃虧。人數少又肯定打不過我。不想給自己找難受。”
宋立業問:“一個打九個總要吃虧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能打過他們,也肯定要挨幾拳。”
宋立業哈哈大笑:“挺能吹。”
白路重複道:“我不和他們打。”
宋立業說:“你不是憋了一肚子氣麼?我特意找人陪你發洩,趕緊打。”
白路咬咬牙,還是不同意和他們對打。
“為什麼?”宋立業問道。
白路問:“這裡有沙袋麼?”
“有。你現在要打?”
白路點頭說是。
宋立業笑了下:“打沙袋也不錯。”
見領導同意下來。身邊一名軍官帶著宋立業、白路等人走進操場邊一棟小樓。
一樓是訓練館。有扛鈴、雙槓一些裝置,正中間是訓練場。場邊掛著十來個沙袋,有皮質的。有軍用帆布的,有新有舊。
現在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點,訓練館裡依舊有人訓練。有兩人在對打,還有個人打沙袋。
軍官指向沙袋方向說道:“牆邊櫃子裡有手套。”
白路沒說話,慢慢走向距離最近的一個皮質沙袋。
走的很慢,很穩,只是在走路的時候,腦子裡也沒停了回憶,想東想西的想起許多事情。想起和蘇勝之間的事情算是解決掉,和海風的事情算是解決掉,可這事情真的是解決了麼?
一步一步接近沙袋,眼看走到沙袋前面,白路突然一聲大喊:“啊!”聲音很大,撕裂了嗓子,也撕裂了夜晚的寂靜。聲音很長,帶著滿腹的憤懣、滿心的不甘在訓練館裡震盪,再傳向外面的黑暗世界。
在這一聲大喊中,有一個悶悶的噗的聲音響起,然後是流沙滑動、掉落地面的聲音,沙沙地不停滑落,在地面形成新的小小沙堆。
看到這種情況,宋立業才知道白路為什麼不想和他找來的九個人對打。因為現在的白路是想有殺人那樣的發洩。
一拳,打爆沙袋。
白路打出這一拳,慢慢收回拳頭,看著拳面上的血痕,用另一隻手輕擦一下,低低嘟囔三個字:“為什麼。”
不是問句,是一種無奈。
轉身走回宋立業身前,輕輕鞠躬:“謝謝你照顧我,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回家了。”
“好。”宋立業本想開導白路,可在看過這一拳之後,突然發現他想說的話,他能想到的辦法,對白路來說都是無用。
這樣一個人,即便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