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梨花帶雨果真令人憐惜啊,孤麾下有一名劍客,此人極為桀驁不遜……”
我抬頭斜睨了他一眼,桀驁不遜誰比得上大王你啊。
見我看他,夫差抬袖拭去我面上的淚痕,復又笑道,“……一日他負傷而回,與他同行的尚有一名曰越女的女子,後才得知他當時曾差點重傷不治,但途中偶遇越女,越女醫術極高,說可起死回生也不為過。”
越女?莫不是野史裡經常出現的那個十分傳奇的女子?
“孤即將返吳,回吳後便派越女前來給美人療傷。”夫差笑著,復又湊近我,“順便把那劍客也叫來,那越女連孤的話都不聽,倒是對那傢伙言聽計從呢,呵呵……”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吳王夫差在我耳邊一臉八卦的模樣……卻忽然感覺到了耳邊一癢,這個傢伙,又來揩油!
故人
“土城雖然風光無限,但孤王為了美人健康著想,只得即刻返吳,遣越女前來了。”見揩油不成,夫差又換上一臉的憐惜,伸手來輕撫我臉頰上的淚珠。
臉頰微微一癢,我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臉頰,卻忽然見夫差一臉的不懷好意,這才發現自己這動作竟成了臉頰輕輕在他修長寬大的掌中磨蹭,頗有撒嬌的意味,暗咒一聲,我悄悄再往後挪了一點,脫離了他的魔掌。
夫差揚唇盯著我看了半晌,終於收回手去。
“範將軍,孤王的美人暫留土城,還望將軍多多照顧。”轉身,夫差看著范蠡,似笑非笑地開口。
孤王的美人?
范蠡雙拳微握,沒有出聲。
夫差這才揚袖向門口走去。
我暗暗吁了一口氣,麻煩的傢伙終於要自動消失了。
忽然,他腳步一頓,身子未動,卻是回過頭來,“美人可要為孤保重身體,我們……吳國再見嘍。”他眸中帶笑,薄唇輕揚,說不出的魅惑。
我嘴角微微抽搐,這……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次日,夫差便真的返吳了。
兩日之後,我見到一個意想不到,卻又十分牽掛的人。
夫差走後,我的耳根真的清靜不少,至少不必擔心他隨時從哪裡蹦出來一臉理所當然地吃我豆腐。
他當然可以理所當然,此時的我,身上必已貼了“夫差的女人”,這個標籤了吧。
鄭旦也沒有再來找我麻煩,大概是夷光真的病得很重吧,只是范蠡,卻總來看我。
每回都帶不同的大夫來,每個大夫都搖頭,查不出癥結所在。
然後他便在房中一坐就是半天,卻什麼話都不說,只是沉默。
范蠡越來越寡言,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到底我是啞巴,還是他是啞巴。
或者說……因為我不能開口講話,因為他心懷愧疚,所以他也選擇不開口?
就像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了,我還是賴在被窩裡,舒服到想嘆息,果然病號還是有物權的,嘿嘿。
范蠡便坐在我窗前的凳子上,默默地看著我,嗯,只是幾天,他似乎瘦削不少。
“西施,前院來了一男一女,說是吳王派來給你治病的!”華眉喘著氣跑了進來,有些急急地道。
治病?才兩天而已,吳國到土城再快也得三天路程,怎麼會這麼快?我睜開惺鬆睡眼,還有,冶病而已,華眉跑這麼急幹什麼?
“史將軍……史將軍似乎跟那兩人有過節……前院氣氛不太對勁!”華眉喘了喘氣,又道。
跟史連有過節?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腦中浮現那張沒有表情的死魚臉,唉,他果然不是什麼討人喜歡的傢伙啊!
范蠡卻是忙站起身,過來扶我下床,“走吧,去看看也好。”
我頓了一下,只是啞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