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熱,我忙伸手推開他。
“是你引誘我的。”他笑,指控一般道。
我?引誘?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瀕臨崩潰了。
“我怎麼引誘你了?”壓低了嗓音,我磨牙道。
“呀!講話了講話了!孤王的美人講話了!……”他竟然一臉激動,我想當初哥倫布他發現新大陸時也不過就是如此表情了。
“怎麼引誘你了……”真的快瘋了,這個傢伙什麼時候開始聽話都不聽重點的?
“第一句話耶……美人第一句話就是對孤王講的呢……”他還在一旁絮絮叨叨。
拜託,那是被你氣的……
“啊?你問我啊?”他彷彿才聽到我的話一般,忙伸手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這樣……然後這樣……”另一手竟然就堂而皇之地放在我的肩上。
我頭痛地閉了閉眼,這個傢伙,他是不是很樂意再重新演示一遍?
“把手拿開……”磨牙,我有些無力地開口。
“為什麼?你是勾踐送孤王的禮物呢。”他突然欺近我,看著我的眼睛,道。
我不由自主地微微後退,那樣的眼神令我心驚,呵,伴君如伴虎,歷朝歷代哪個帝王不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任性傢伙!
那一句“勾踐的禮物”卻讓我的思緒漸漸輕晰起來。
“範將軍,不進大殿去與眾人同樂麼?”昨夜大殿之外,夫差看著范蠡,是這麼說的吧。
“多謝大王美意,主子落魄,范蠡自當陪同才是。”范蠡他只是低頭,沒有看我。
“此時你若進去,孤王或許還能忍痛割愛……”夫差是那樣講的吧。
“多謝大王美意。”范蠡只是低頭如此說著,再沒出聲,從頭至尾,他都沒有看我吧。
忍痛割愛?呵呵,忍痛割愛?如果范蠡願意歸降,如果范蠡願意為夫差所用,那麼……我是不是又將淪為禮物,被送回范蠡身邊?真是可笑呢,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能夠待在誰身邊,卻原來都不是我能夠做主的……這,真是一個無奈的時代的呢。
只是范蠡他,“多謝大王美意”輕輕六個字,否定了唯一可以帶走我的機會……於他而言,那是定數吧,我從來不承認自己有多麼偉大,什麼家國天下,與我何干?我一向自私,我只是想要找到那最最平淡的幸福,卻原來,他終究是捨棄了我……
“把越女找來。”抬頭,夫差開口。
“是。”低頭站在門外的梓若忙領命離去。
“美人的玉體雖然養眼……只是……別凍著了。”伸手拿了件長袍披在我的肩上,他眨了眨眼,笑。
我抬頭看他,眼中一片冰涼。
夫差一臉的泫然欲泣,“真的生氣了啊?”
我低頭,禮物嗎?我微微揚唇,不知道自己是何表情,“西施會當好一份禮物應盡的本分的。”
呵呵,不過失身而已,當初入吳之時就該有這份覺悟的。
“胖丫頭怎麼了?”越女匆匆趕來,卻見我衣裳不整,微微有些訝異。
我微笑搖頭,“我沒事”。
“你能夠講話了?”越女一臉的驚喜,都忘了向夫差行禮,忙握住我的手,把脈。
“如何?”夫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
“嗯,大概是經過了激烈運動……所以原本凍傷凝結的血脈已經暢通……”越女思索了一下,“然後又受到某種外來的刺激,所以才能開口講話……”
激烈運動?刺激?我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起來……這算什麼?酒後亂性?然後因禍得福?
“哈哈哈……”一旁的夫差早已亂沒形象地大笑起來。
閉著眼愜意地泡在熱水中,剛剛謝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