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看他眉目眼角的殘忍笑意,我忍不住想起那一日在夫椒山下,他以一人之力,瞬間至眾山賊於死地的殘忍絕決。
飛濺的血,帶著粘綢的腥味,彷彿是他的的最佳背景,我從來不知道殺人,也可以如此華麗而優美……那樣殘忍的美麗……
一劍刺穿攻來的黑衣人,薄唇冷酷地揚起,抬起狹長的雙眸,他直直地看向最後一個站著的黑衣人。
那個人……像極了衛琴……
我心底微微一顫。
那黑衣人猛地揚起雙手,懷中竟有什麼直直地射向夫差。
我暗歎一聲,腦中還沒有做好思考,身子已經先行一步,飛快地衝出人群,衝向那黑衣人,任那暗器一般的東西射中了我。
肩胛骨一陣刺痛差點將我襲暈,我連退數步,倒入那黑衣人懷中,“不想死就拿我做人質。”忍著痛,我低低地開口。
只是那一瞬間,我忽然不明白,做人質就好了,我為什麼要替那個自戀狂擋下那一排暗器?
唉,我看自己是做靶子做上癮了,我也是血肉之軀啊,疼……
黑衣人如我所願,將劍指向我的脖頸。
“放開她。”突然,一個聲音冷冷地揚起,聲音雖然不高,卻可以與北極的嚴寒相媲美。
連我聽了都不寒而慄。
忍住劇烈的疼痛,我側頭看向夫差,他也正盯著我,眉目之間已沒有了剛剛的悠閒,儘儘濃烈的殺伐之氣。
“放開她。”夫差冷冷重複,氣勢嚇人。
若是我,怕是該被嚇得棄劍而逃了。
“她已身受重傷,若是想她死,就儘管攔著我。”淡淡地,挾持我的黑衣人開口。
那個聲音……不是衛琴!
我困難地抬頭,那雙眼睛?是……史連?
避難攬月
居然是史連?心裡的訝異沒有表現在臉上,我不動聲色地被他反扣著。
夫差唇邊的笑意更甚,但眸光卻愈見清冷,在他身邊那麼久,我知道這副表情意味著他快被氣瘋了。
“讓。”左手將我扣在懷中,右手執劍,黑衣蒙面的史連冷冷開口。
“大王……”趕來的將領中有伍封,他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夫差,等候指示。
“讓開。”揮了揮手,夫差眯起眼,道。
伍封微愣,隨即忙帶隊後退一步,讓開一條道來。
史連扣著我的肩,戒備地看著夫差,緩緩向外退。
正在此時,一絲腥甜突然湧上喉頭,忍不住的頭暈目眩,“哇”地一聲,我口中已經吐出血來。史連一驚,低頭看我時,肩上已捱了一劍。
“放開她”,夫差冷冷揚唇,“不想死的話。”
感覺到粘綢的液體一滴滴打落在我臉上,我不禁微微抬頭,夫差手中的劍泛著寒光直直地刺入史連的右肩,月光下,那暗紅的液體順著清冷的寶劍緩緩滴下,分外詭異。
我知道,只要史連有異動,那一把劍就會生生地將他劈成兩半。
史連卻是一點都不為所動,只是抬起手來,有些溫暖的指尖輕輕滑過我的唇角,史連伸手,“她的血,是黑色的。”
夫差身形一頓,手中的劍微微遲疑了一下。
“殺了我,她會給我陪葬。”黑色的蒙面布巾下,我可以看到他冷笑的表情。
天哪,那暗器居然是餵過毒的!唉!我真是何苦來哉?
夫差淡淡地皺眉,沒有開口。
“忘了告訴你,再過三個時辰,如果還沒有解藥的話,她便必死無疑了。”彷彿怕籌碼不夠轟動似的,史連再次補充道。
沒有再猶豫,夫差微一用力,便拔出了刺進史連肩膀的劍,傷口處,那粘綢的液體立刻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