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一名衛兵走進來行禮道,“馬斯特大人求見。”
“呵,他又來了呀?”克萊頓笑了起來,“請他進來好了。”
“大公。在下先回避一下。”我主動說。
“不必,不必,”克萊頓很隨和地說,“馬斯特是我手下的一個重要文職,主管財稅,很勤勉,不過有些古板,你見見他也好。”
我不由得愣在當場,再怎麼說。這種閒話家常般的評價手下官員,還有“你見見他也好”這種說話語氣,對於今天剛剛認識的人來說,也未免太過交淺言深了,除非……
馬斯特進來了,這是一個五十出頭的禿頂男子,而克萊頓所說的古板幾乎可以一眼看出來——既然主管財政,怎麼也不會是各地及官員,可他只穿了一件洗得有些發白地舊長跑。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裝飾品,整個人從上到小,看不出一絲活力。
馬斯特看見我,眉頭明顯一皺,顯然對我的打扮不以為然,但也不好說什麼,而是徑自走到克萊頓面前行了一禮說:“大公,我這個財稅主管當不下去了,您另請高明吧。”
我一愣,為人臣子者居然這樣向上位者講話?看來這個馬斯特是個直脾氣呢。不過以克萊頓的氣量,既然要用他,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介意的。
果然,克萊頓既沒驚訝也沒生氣,只是笑吟吟地說:“噢?何出此言哪?”
“大公,現在局勢大陸軍事局勢緊張。我這個軍事外行都看出來了,這些日子以來,各大軍營、兵工房、軍需房全部伸手來問我要錢,可國庫本來就不富裕啊!現在使用的錢很多還是向幾大商行借貸的,您還不讓收稅!這樣下去,我這個財稅主管只能上吊了!”
“好了好了,”克萊頓依舊笑呵呵的,“你的難處我都明白,你也知道,這個國家在先王此給我的時候。才剛剛脫離了幾十年地戰爭,可謂滿目瘡痍,我一直致力於發展民生,好不容易現在有點兒氣色了,我擔心一旦徵收重稅,會再次倒退啊。”
“大公啊,您說得我都明白,”馬斯特說,“然而這些年勵精圖治。國家的狀況,又豈止是‘有點兒起色’?國家不是沒有錢。您不設關卡,稅率又那麼低,錢都在老百姓口袋裡了,當然從長遠發展,這麼做自然是好的,可現在需要用錢,適當增加稅收並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我絕不是要橫徵暴斂殺雞取卵。”
“這樣啊,”克萊頓皺著眉頭,似乎十分猶豫,良久才說:“……那好吧,你就去辦吧。”
“是。”馬斯特行了一禮就告辭了。
看著馬斯特出去的背影,我心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克萊頓大公決不是不明白他說的那些道理,可為什麼硬拖著不收稅呢?愛民
不必這樣吧?而且我覺得克萊頓大公好像早就打算這偏偏在馬斯塔面前作出一幅猶豫不決的樣子,這有什麼必要呢?
對了!卡萊頓是故意讓國庫空虛的,發展民生固然是重要的原因,同時也是因為克萊頓和巴魯特王國地從屬國關係,作為一個諸侯國,宗主國不會忘記從它手中索取好處,這是必然的,更是名正言順的,所以即使克萊頓國庫充盈,結果也只能是讓巴魯特予取予求,而如果他拒絕,無疑又會惡化兩國關係,對於一個小國來說極為不利,還不如將錢留在老百姓手裡,所以克萊頓故意只徵收極低的稅率維持一個勉強夠用的局面,將資金留在民間一方面刺激工商業發展,另一方面等於將人民作為移動的國庫,真正非用錢不可的時候再徵收上來,而真正的國庫只有少量資金,巴魯特的使者過來時,克萊頓大公大可以把賬本攤在他面前——‘就這麼點兒了,您看著辦吧’。
這一招聽起來順風順水,實際操作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首先不可濫用,不能輕易就徵收,否則不但不靈,而且兩頭不討好,而且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