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吃苦的,謝驚蟄整個人都隱隱消瘦了一圈,顯得五官稜角越發的分明。洗了澡,颳了下巴的青色鬍渣,男人將換下來的衣服拿給趙嫂,趙嫂在院子裡燒掉了。
謝氏煊赫名門,遇到這樣的事情,加上謝驚蟄的權力被無期限地凍結,謝氏毫無疑問在走下坡路,老太太這樣做,無非是圖個心安。
厲沉暮見他平安到家,想必有很多話要跟老太太還有司迦葉說,也不久留,帶著清歡就回去了。
迦葉從門口回來,就見厲沉暮牽著清歡的手要回去。
“清歡,這段時間真是謝謝你跟厲沉暮。”迦葉握著清歡的手,低低地道謝。
謝驚蟄出事,厲沉暮忙前忙後,在帝都住了半個月,打點關係,引導輿論,花錢無數,迦葉對他也改觀不少。至少不再記恨他之前對清歡那樣壞了,這個男人關鍵時候還是靠得住的。
“我們也沒有做什麼,這些事情謝少將都有了安排。你跟我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清歡握住她的手,笑道。
迦葉的話自然是說給厲沉暮聽的,雖然她跟清歡親如姐妹,但是花錢賣力的是厲沉暮。
“你進去跟謝少將說說話,剛才他一直在看著你,想必有很多話要說。”清歡目光清亮,隱隱帶著笑意。
迦葉點了點頭。
厲沉暮見兩人說完話,伸手牽著清歡的手,禮貌且冷淡地朝著迦葉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清歡出去,聲音性感地低語:“太太今天想吃什麼料理,我回去做給你吃,嗯?”
“都可以,我不挑。”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迦葉看著他們相攜離開的背影,站在落光葉子,光禿禿的銀杏樹下,微微一笑,想起第一次見到小清歡時的樣子,她坐在小木屋的窗前,呆呆地看著西沉的落日,小臉木然沒有表情,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瓷娃娃。
這些年過去,瓷娃娃找到了另一尊兇殘的瓷娃娃,然後被對方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手拉手,有了新的生活。
帝都的這半個月,迦葉總算是見識到了厲沉暮對清歡的獨佔欲和控制慾,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偏偏這男人智商極高,不會像一般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要自己太太做這做那,只會不動聲色地引導。清歡外冷內熱,大多時候會顧及他的感受,於是就被吃的死死的。
迦葉有些咂舌,好在謝木頭一直以來都是被她吃的死死的,如此一想,謝木頭比厲沉暮好太多了。
她的性格跟清歡不同,最受不了約束,若是謝木頭像厲沉暮那樣變態,兩人早就掰了。
迦葉進了庭院,就見謝驚蟄站在她之前站的位置,身影筆直如峰,氣息越發沉穩內斂。
男人看見她,茶色的瞳孔微微一亮,走上前來,溫熱寬厚的大掌握住她的手,低沉柔軟地喊道:“迦葉。”
“嗯。”她淡淡地應著,沒有掙脫他的手,感覺男人到了冬天就成了一個小火爐,掌心都是炙熱的。
“迦葉。”謝驚蟄好似喊上癮了一樣,又喊了一聲,聲音比之前還要低沉暗啞,眼底似是有無限的話語要說,最後只匯成了短短的兩個字。
迦葉被他這樣大狗狗一樣的目光看的有些柔軟,伸手摸了摸他尖尖的下巴,輕輕地說道:“瘦了,摸著有些硌手。”
謝驚蟄被她摸過的下頜微微一癢,沙啞地說道:“你再摸一下。”
男人微微俯身,消瘦卻不減俊美的堅毅面容靠的極近,迦葉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抱住他勁窄的腰身,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的臉,眼底似乎有星辰墜落,漫天的星光,輕笑道:“乖。”
被親了一口的謝少將身子一僵,隨即唇角含笑,目光柔軟的一塌糊塗,本來要親回去,老太太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迦葉,阿蟄,你們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