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鼻尖聞到了男人身上獨有的味道,身下的觸感炙熱,她身子僵硬,抬眼便看到半隱在暗夜裡紀凜冬。
“醒了?”男人的聲音異常的嘶啞,空氣裡還彌散著淡淡的菸草的味道。
溫楚渾身發冷,感覺到被子下不著寸縷,昨夜不是夢,他們真的發生了關係。
她臉色蒼白,臥室裡只有彼此細細的呼吸聲。
“我會對你負責。”紀凜冬見她醒來之後一直不說話,修長的指腹緊緊地按住床沿,按得用力有些疼,清俊如玉的面容有些蒼白。
負責?當情婦還是當第二任妻子,過三年再離婚?溫楚無聲地勾唇冷笑,忍著身體的痠痛起身,找到自己的睡衣,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鎖上門。
滾燙的熱水澆在身上,燙紅雪白的肌膚,她用力地搓洗著身上的痕跡,有些麻木地抱著膝蓋,如同小獸一樣縮在了浴缸裡,感覺天塌了。
趙葵是天亮就趕到了酒店,昨天晚上的緋聞一出來,輿論反應就有些失控,徐聽白和溫楚的工作室都發了宣告,承認了兩人在談戀愛,希望大家給予支援。
工作室的宣告一出來,輿論就炸裂了。
趙葵原計劃今天就要來綜藝的錄製現場,結果加上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接到小秋的電話,說溫楚喝醉了,紀凜冬進了溫楚的房間,一直沒出來,她也被紀先生的人控制住了。
趙葵驚得手機都摔了,爬起來就穿衣服,往這邊趕,夏季天亮的早,到的時候才六點多。
趙葵手腳冰涼地趕到酒店,也不敢驚動任何人,以免事情鬧大,結果一進酒店就被紀凜冬的人帶到了酒店套房。
套房裡門窗都開啟了,男人坐在沙發上抽菸,菸灰缸裡是滿滿一缸的菸頭,見她來了,幽深的目光像是冰冷的刀刃滑過她的臉,冷淡地說道:“如果懷孕了,孩子必須生下來。”
趙葵看著衣冠楚楚的男人,感覺一股冰冷的氣息從心底竄進了腦門,不過大腦地罵道:“你們這些權貴,真是讓人噁心。”
紀凜冬被罵,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冷冷地說道:“阿楚在浴室泡了一個小時,人要是有事,你們也別想活了。”
男人說完就離開。
趙葵氣得火冒三丈,又擔心溫楚,連忙跑到浴室前,敲門,低低地說道:“阿楚,趙姐來了,你開開門。”
浴室裡只有花灑的流水聲,趙葵敲門敲了十幾分鍾,嚇的要打電話喊人來撬門的時候,裡面終於有了動靜。
門被人從裡面開啟,趙葵急急忙忙地推門進去,就見穿著溼衣服的小姑娘呆呆地蹲在地上,小臉白得跟紙一樣,頭髮潮溼,而裸露在外的脖子被熱水燙的脫了一層皮,隱約滲出血絲來。
趙葵這一見,大驚失色,連忙拉開她的睡衣,見她背部被燙的更嚴重,渾身都有輕微的燙傷,頓時雙眼溼潤,哽咽道:“你這傻子,發生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這麼自虐,不就是跟不喜歡的人上床了,這都什麼年代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情。”
“姐,我錯了,我不應該喝酒,我以為,我在做夢。”她沙啞地說道,將小腦袋埋到趙葵的懷裡。
趙葵輕輕地抱住她,低低地說道:“是做了一場噩夢,夢醒了就沒事了。”
“想回家,不想拍了。”她低低地說道,眼睛乾乾的沒有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哭,反而很冷靜,她泡在熱水裡的時候,什麼也沒想,回顧著她二十一年的生涯,覺得有些累。
她那麼努力地活著,原來還是脆弱的不堪一擊,她的人生一直被掌控在別人的手裡。
紀凜冬要她的時候,她是紀太太,不要她的時候,她是路人,想上她的時候,就能肆無忌憚地上她。
她就像男人手裡的玩物。
“那我們就不拍了。